第二十一章

  徐念本来打算十一点回家，洗完澡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从学校出来是七点多，现在十二点，差不多快五个小时。
  真不知道这种事怎么这么耗时间。
  徐念穿完衣服，坐在床边套袜子，弯腰，胸口露出一大片的皮肤，能看见她高耸的胸脯。
  路铮邪邪瞥了眼：“以后换件衣服，这衣服太露了。”
  徐念套完袜子，抬头撞进他幽深的眸子：“只要腰不弯，就不会露。”
  路铮抓着她柔软无骨的手：“一定要回家？”
  徐念点头：“嗯。”
  他撇撇嘴，略带抱怨：“多大了还有门禁。”
  徐念一愣，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妈妈会担心。”徐念回。
  路铮想起了她妈顾若音跟他爸的关系。
  情人、情妇、破坏他家庭的第叁者。
  他看着徐念，和她做的时候，他就已冲破了这一切，他不想再顾忌那些束缚的枷锁，只想要她。
  “不回去不可以吗？”他问她。
  徐念觉得他现在特别像闹脾气的小孩。
  “你别闹，不是已经做过了吗？”徐念想，他来找她的目的不就是上床，现在已经上过了。
  “你认为老子就只是想跟你做爱？”他站起身，眉梢眼角有些怒意。
  “不是吗？”她回的直接。
  路铮握着她的后脑勺咬她的唇，徐念的唇本来就已经肿了，现在胀得更疼，忍不住呜咽出声。
  他吻到了淡淡血味才松开：“那你为什么又同意和我做？”
  徐念看着他深邃染着情欲的眼：“我……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自己疯了，才短短几天跟他发展到这种地步。
  路铮也不逼问她，开玩笑道：“我知道徐老师的心意，我会好好疼你的，绝不会让徐老师掉一颗眼泪。”
  “不要叫我徐老师，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徐念觉得老师的称号在他嘴里带着色情的含义，好像在玩角色扮演。
  路铮轻佻地扯了唇：“那叫什么？宝贝儿？老婆？太太？念念？”
  徐念被他说得脸发烫，她推他，被路铮握住了手：“好了，宝贝儿，老子保证以后疼死你。”
  徐念伸手捂他嘴：“不许乱叫。”
  路铮轻笑，拿起她的包：“走咯，送宝贝儿回家。”
  徐念被他牵着走出了宾馆。
  外面已经下过一场雨，地上湿的，秋风送来阵阵桂花香味，混着潮湿的空气。
  月光在水坑里将影子拉长。
  路铮把她送到楼下：“明早来接你上班。”
  徐念有些踟蹰，她还不想让顾若音知道他们的关系，还不想这平静的生活被搅得天翻地覆，可是她也不想路铮难过生气。
  这事早晚都得被知道。
  “好。”她说。
  徐念上楼，路铮靠在楼下的走廊里抽烟，烟雾缭绕，他回想着她的味道。
  徐念到家已经凌晨，顾若音没睡，坐在客厅里等她。
  “怎么会这么晚回来？”顾若音问她。
  徐念换好鞋：“学校有点事。”
  “什么事会弄到这个点。”
  “市里有个比赛，学校想让我参加。”
  顾若音打量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徐念一愣，她缓缓抬头：“嗯。”
  “什么时候的事？”
  “最近。”
  “学校里的？还是哪里的？做什么的？”顾若音问。
  “高中同学。”徐念回。
  顾若音在听到高中同学时，脸色煞白：“那个路铮？”
  徐念点头：“嗯。”
  顾若音站起来，造化弄人，她的女儿竟然把一份情挂了这么年，对象还是路剑风的儿子路铮。
  那个男孩，锐利得像是一把刀，他高中接近念念就是为了报复她，如今他又出现了。
  顾若音不禁后背发寒。
  “不行！”
  ——
  她当年看到情书的那一刻就想起了路铮那双冰冷的眸子，她知道他在报复她，报复她与他父亲的奸情。
  他说：“阿姨，您找我想说什么？”
  “你是故意接近念念的，是吗？”
  路铮手里玩着打火机：“那您是故意接近我父亲的，是吗？”
  “你别伤害念念，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路铮挑唇：“那您不觉得我也很无辜吗？”
  顾若音垂下眸子：“对不起，我从来不想大人的事蔓延到小孩。”
  “您啊，对我父亲装可怜还成，我可不吃您这套。”路铮戏谑说道。
  “你要怎样才能离开念念？”
  “那您要怎样才能离开我父亲？”
  她在一个孩子面前吃了瘪。
  路铮起身，不屑地看着顾若音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单看很难把她与破坏家庭挂钩。
  “您放心，万物守恒，您做的事，会以另一种形式报复在您女儿身上。”
  ——
  那句话如同魔咒，困扰了顾若音很久，她以为路铮转学了就会好起来。
  原来一切都没有任何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