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六强班级
戚蓝夜走出教学楼，教室外面的光线已经渐变昏暗。夕阳西下，空阔的天空中已经是星星点点。
“明天又是个好天气啊！”
戚蓝夜徐步从喧闹的教学楼里踱步出来，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放开口鼻贪婪地呼吸着教学楼外面清新的空气。
现在去哪？回家吗？一想到家里，戚蓝夜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有点厌恶般的苦笑，晃了晃脑袋他便百无聊赖的单手插兜，慢慢地朝学校学生车棚走去。
现在正是放学的时间，不时有人从戚蓝夜的身边走过。
一帮结伴而行的女生发现了孑然一身的戚蓝夜。
她们一边互相推搡着，一边矜持地捂着嘴相互说着什么，不时还发出阵阵貌似害羞的浅笑声。
戚蓝夜感觉到女生们那仿佛像围观动物园珍惜动物的异样目光，不禁眉头一皱，很是不耐烦地快步走远，留下背后或是失望或是沮丧的叹息声。
在路经学校的一片露天篮球场时，一阵时急时慢的拍球声，吸引了戚蓝夜的注意。
“都放学这么久了，怎么还有人在打球啊？”戚蓝夜看着有点昏暗的天空，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迈开腿朝那个篮球场的方向走去。
篮球场中央，一个体型硕大的身影，迈着华丽的脚步，时而变向突破，时而急停跳投，时而三步上篮玩得不亦乐乎，他的动作丝毫不受体型的影响，一切动作都显得那么舒展自如得心应手。
戚蓝夜没有贸然走过去，只是就地找了一个台阶坐了下来，静静地观望着场中这个灵活的肥胖身影。
“谁？”身影察觉到四周异样的目光，突然一停动作，向戚蓝夜的这边看了过来。
在昏暗的路灯灯光照射下，戚蓝夜依稀可以从体型辨别出那个身影貌似是今天与他有过一战之交的方硕！
“方硕？！”戚蓝夜心生怀疑，不由出声再次确定道。
“戚蓝夜？！”方硕夹着篮球慢慢走近，这才发现来人竟然是戚蓝夜，不由惊讶道，“都放学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回家？”戚蓝夜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反问方硕，“那你呢？你这不是也没回家吗？一个还在这练球？怎么，是不是今天下午输的不甘心？”
“不甘心？”方硕抱着球坐到了戚蓝夜的旁边，回想了一下今天下午的比赛过程，脸上同样露出一丝苦笑，想了想随即确定道，“不，我输的心服口服！”
“真是如此吗？你下半场的表现与之前可是...”戚蓝夜回想到方硕在上半节可圈可点的不错表现，下半节却如被掏空了灵魂一般化作行尸走肉不由纳闷地问道。
“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方硕挥手打断了戚蓝夜的话，“你是想说下半场我与上班场判若两人吧？”
戚蓝夜笑了笑，并没有否认。
“唉！~”方硕长吁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篮球继续说道，“在你们眼里或许是这样，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是真的有心无力啊！”说完，方硕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力感。
“哦？什么意思？”
“简单点说吧，下半场我不是状态全无，而是被蓝多彻底封死了！”方硕的脸上由凝重转变成一丝释怀。
“什么？被他封死？没有那么夸张吧！在第一节你不是在篮下单打他挺成功的吗？”戚蓝夜好奇地问道。
“第一节？呵呵，可笑的第一节。”方硕觉得很是可笑的摇了摇头。
戚蓝夜看到方硕如此无奈的举动，甚是奇怪地看着他。
“具体上，我也说不清。我已经从力量上输给他了，就是如此。整个比赛感觉好像是在打一场早已被人编排好剧本的比赛。”方硕抛着手中的篮球，话题一转，扭过头很是新奇地看着戚蓝夜，“看你在场上场下不言不语的，总是酷酷的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没想到你这人也挺好相处的吗！”
“呵呵！”戚蓝夜扯起僵硬的嘴角笑了笑。
“哎！对了，听说你是留级转校生以前是哪个学校的？看你打球这么厉害，以前也是校队的吧？”方硕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让戚蓝夜不知从何答起。
戚蓝夜抬起头看着夜空，脑海里不时闪现过之前所在学校校队参加比赛的种种画面，然后低下头落寞地说道：“之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哦？是吗？”方硕见戚蓝夜情绪低迷，知道他所言是真，便转移话题，“对了！你听说过咱们晋江市高中篮球界的‘夜与号角’吧？他们...”
“不知道。”戚蓝夜突然站起身，语气里显得有点颇为不耐烦，“对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再见！”
“哦！再见！”方硕冲快步走远的戚蓝夜挥手道别，看他走远才低声嘟囔着，“嘿！真是个怪人，一会一个样。”
翌日下午活动课，南宇中学高一一班教室，教室里空旷的没有几个人了，大家都相随着去操场观看学校篮球队选拔赛的第二场比赛了，同学们热切希望这第二场比赛能和第一场一样带给他们一些惊喜。
“喂！蓝多！赶紧起来去篮球场啊！一会儿有比赛呢！”蓝多的前桌男生麻利地收拾完东西，兴冲冲地冲正趴在课桌上酣睡的蓝多招呼道。
蓝多在睡梦中察觉到有人叫他，眼皮都没抬地嘟囔着：“阿君别闹！我在a区蹲点呢！保证让那些准备偷炸弹的畜生有去无回！”
“哎呀！阿什么君啊！还太君呢！蹲什么点呢？上活动课了！今天篮球赛是二班和十一班的对决！赶紧起来咱们去占个好位置啊！”男生见蓝多迷迷糊糊地胡言乱语，不由急忙催促道。
“嗯？篮球赛？哦！老王你先去吧，我一会就来！”蓝多说完，没有理会男生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睡觉。
“那我可先走了啊！你一会过来！”男生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便没有再管蓝多，撒开腿就朝篮球场跑去。
“哟！我就知道你这禽兽一定是窝在教室里睡觉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司空君悄悄地站在了蓝多背后，突然出声叫道。
蓝多被司空君突然的出现吓得猛一机灵，知道司空君来了就再也无法安然睡觉，他便慢慢地坐直了身子，慢悠悠地伸了伸懒腰，懒洋洋地冲司空君回击道：“素质！新世纪中学生最讲究什么？是素质！在公共场合大呼小叫什么啊？是交pei对象被拉屠宰场了？还是遇到能治疗你难言之隐的牛皮癣小广告了？这渣渣呼呼大惊小怪的。还有，能不能别用‘窝’这个动词啊！我这是在睡觉，不是在孵蛋！”
司空君大大咧咧地抬腿坐在蓝多旁边的课桌上，丝毫没有身处别班的拘谨样子：“少贫了！怎么不去看比赛啊？”
“这不特地在教室等你的小道消息呢吗！明知故问！真是的！”蓝多一边说着，一边从课桌抽屉里掏出两瓶养乐多，顺手扔给了司空君一瓶，自己拿起一瓶拧开盖“咕咚咕咚”猛灌几口后，又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牛肉味薯片，粗暴地用牙齿撕开包装袋后像难民般狂吃起来，“睡觉也挺费体力的，吃点东西就是舒服！”
“啧啧！养乐多配可比克！真是小土豪啊！来，我看看桌洞里还有些啥好吃的！”司空君看到蓝多那风卷残云的吃相，不由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起，便跳下课桌伸手向蓝多的课桌抽屉里摸去。
蓝多倒也没有阻止司空君，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环顾教室，这才发现教室里只剩下戚蓝夜同样和他一样趴在教室里睡觉呢。
“戚蓝夜啊！一起过来坐坐凑个热闹呗？我俩正准备召开一次别开生面的座谈会呢！有小零食噢！”蓝多毫不客气地冲另一角落的戚蓝夜招呼道。
戚蓝夜趴在桌子上头也没抬地冷冷回了一句：“没兴趣。”
“哟？他怎么这么颓靡啊？是不是失恋了啊？”司空君看到戚蓝夜依旧一副冷冰冰地态度，一副专门打听花边新闻的狗仔队脸孔又显露了出来。
“对不起，关于此事我无可奉告！”蓝多摊开手，故作官方地说道。
“切！哥还不稀罕呢！”司空君没有从抽屉里发现自己爱吃的，便抓过蓝多手中的薯片扭过脸，装作很不在乎的样子。
“好了！说正事吧！怎么样？打听的消息够不够劲爆？够不够火辣？”蓝多舔了舔手指的薯片残渣，意犹未尽地怪笑了两下，像极了一个专门拐带良家妇女的人贩子。
“嗯！变态爆！变态辣！”司空君仰头灌了口养乐多，润了润嗓子开始说道，“哎！你别说，咱们学校里高一年级打球好的能排上号的还真有那么几个人。”
“呜~还真有那么几个人？你这不是废话吗！难道他们还能变成狗啊？！”蓝多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虾条，一边吃着，一边冲司空君抬杠道。
“你特么一天不跟我抬杠能憋死你啊？能憋死你啊？我的蒜味腊肠呢！给我拿出来！”司空君被蓝多抠字眼摆了一道，狠狠地把手中的养乐多磕在桌子上，瞪着眼睛冲蓝多大叫道。
“哥！我错了！错了！哥，您喝水，您吃腊肠！呵呵，吃腊肠！~”蓝多赶紧地从课桌里掏出腊肠，扯开包装袋低眉顺眼地给司空君递了过去。
“好了！座谈会继续！”司空君又抬腿坐回在桌子上，咬了口腊肠说，“唔，今天的比赛就有这么个...同学！十一班的张润凡！身高1米8左右，实力量相当不错。他因为名字拼音的首字母简写跟周润发一样，所以很臭屁地自封为‘发哥’。球风呢有点轻重缓急，慢悠悠地跟人打太极似的，但是他能很好的把握住投篮和突破的机会，所以进攻效率很高！喜欢的进攻手段是用利用身体突破、定点中投、后撤步投篮和背身单打，脚步移动一般，防守意识一般。另外他们班还有一个速度相当不错的邱德明，身高有1米76，是他们班的数学课代表，班里人都叫他‘邱会计’！有一手不错的中远距离投篮能力，身体瘦弱所以对抗能力和突破能力一般，最常用的进攻手段是定点跳投、急停跳投、抛投、跳步上篮这些没有身体对抗的进攻方式，防守一般。具体这两人怎么样，或许你现在赶到篮球场，还能看到他们的表现。至于他们班的其他上场人员，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
“那二班呢？”蓝多一边在一张纸上写下这二人的名字及技术特点后，又继续追问道。
“二班？”司空君被蓝多这么一问，收回了准备往嘴里递的饮料瓶，想了想回答道，“二班、三班可是火箭班！学校文化课的重点栽培对象，宝贝疙瘩！往国家一流大学输送人才的mvp班级！但参加篮球赛的人员配置却一个个瘦弱地跟营养不良的豆芽菜似的，跑两步就腰酸背痛腿抽筋！有些人连篮球规则和基本常识都没有，二次运球，六步上篮是常有的事！哦，还有跟你们班同样是重点班的四班，虽然比你们班稍微强点凑了9个人参加比赛，但是实力还是不咋滴。”
“哟？听你这口气，好像九班、十班、十一班是直接晋级下一轮的节奏了？好吧，那九班都有谁？”蓝多把玩着手中的笔，又问道。
“九班！‘蚂蚱’董世杰！”司空君正色道，“弹速很快！是个百米能跑进11秒的猛人！他身高虽然也只有1米8，但是卡位、抢篮板、二次进攻很有一套，但这些只限于对位普通人，因为他跟他那外号一样身体太瘦了，没有什么特别的进攻手段，投篮一般，防守一般！‘麦子’麦晓峰，身高1米75身体素质一般，本人跟他那外号一样，是个标准的‘麦迷’，所以把自己的打球风格积极向麦迪靠拢，实力也相当不错，善于突破、急停跳投，但防守能力一般；‘油饼’郭儒哲，身高1米73，有着相当不错的运球技术和组织能力，善于突破上篮，防守上有着流畅的脚步和扎实的防守功底。另外因为他钟爱转身运球过人，所以又有人称他‘陀螺’...”
“陀螺？这不意味着欠抽吗？哈哈！真有意思...哦！不好意思，您继续！”蓝多听到司空君介绍郭儒哲的时候，不由乐出了声，但是看到司空君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便又改口示意司空君继续。
“哼哼！不要打断我了！继续！接下来是十班的‘疯狗’丰海斌，以疯狂的贴身防守和突破进攻得名！要注意这个家伙防守时有很多不好的小动作，还有他特别喜欢突到篮下造犯规罚球得分！‘骨头’谷志冬,以...”
“哼！骨头？就这个人也配叫骨头？！”蓝多听到“骨头”二字，不由怒目圆睁拍案而起。
“大哥！你这是在吃的哪门子飞醋啊！人家叫骨头是因为体型又高又瘦才这么叫的！并不是因为打球的风格跟‘骨头收集者’拉里.威廉姆斯一样才这样起的！刚才那个还有叫‘麦子’的你怎么不来劲啊？！那也就是个称呼而已！你真当他们叫就有那本事啊？玩个球而已啊！还有能不能一次性听我把话说完？随便打断别人的话，是很不礼貌的！知道吗？”司空君再次被蓝多打断话，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哦！不好意思！您继续！呵呵！继续！”蓝多谄笑着坐回了位置。
“谷志冬！进攻和防守能力兼具，喜欢利用自己的身高在篮下做出些成绩，善于勾手投篮和小抛投，所以十班有这两人的存在，整个班级实力可谓是攻防兼备...算了，这个不说了！下来是七班的‘大蛇’杜童和‘黑脸’程雨！两个打球很独的家伙，能突能投个人实力也不可小窥！”司空君看了看抿着嘴不说话的蓝多继续说道，“六班不说了，虽然不是重点班和火箭班，但性质也差不多，一个阴盛阳衰的艺术生特长班，班里仅有的六个男生除了吹拉弹唱也没啥别的爱好了！六班对上拥有俩实力相当不错的后卫的七班，只有被虐的份。”
“嗯...一...二...”蓝多拿着笔在纸上画了画突然发现唯独少了司空君班级便问道，“哎？还有你们八班呢？”
“嘿！到时候你自己来看我们班比赛不就知道了？”司空君神秘地笑道。
“哦！按整个分析来说，12进6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蓝多点了点桌子上被写上刚才司空君提到的几个人的名字的纸，若有所思道。
“是啊！一班、十一班、十班、九班、八班和七班。”司空君听到蓝多这样说，也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道。
“怎么还有你们八班呢？臭不要脸的，你就知道你们班一定会赢的啊？我可是听说五班有一个2米多高的超级猛男啊！”蓝多不由出声讥讽道。
“哎呦我这暴脾气我就不信了嘿！蓝牲口你敢不敢跟我打赌！要是我们班赢了怎么办？”司空君一见蓝多怀疑他们班的实力，一摔手里的空瓶子当时就不乐意了。
“你们班要是赢了！我就不姓多！”蓝多瞪圆着眼睛，很是认真地发誓道。
“哎呦~我要是你，不姓多那该有多伤心呐！你少他妈坑我！你本身就不姓多！你个王八蛋！”司空君识破了蓝多的诡计，把手中的瓶子砸了过去。
蓝多一抬手，挡下了司空君扔过来的空瓶子，从抽屉里掏出一袋干吃面也砸了过去，二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嬉闹。
戚蓝夜趴在桌子上，静静地听完司空君的分析，心中暗暗兴奋道：没想到学校还有这么多的对手！
想到这儿，戚蓝夜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没有理会正在吵闹的二人，径自走出了教室：张瑞凡、邱德明吗？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