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心生不忍
二月二忌天的这日.萧应懃带上了薛子懿.原先的打算就是歇息一晚早回去.可是皇后宫里的人一再催促回去.不是璟媛公主又病了.就是公主想父皇了
这些年皇后的手段还是这样一点长进都没有.萧应懃应该头疼到难以应付.所以他打算在这里歇下.只要看见皇后的地方.他就觉得难以呼吸
“圣上.该迎神了！”
刘承恩手持拂尘在旁边拿着梵文.今日的礼仪众多.萧应懃这次带上贤妃过来.自然这迎神也是由他们两个一起完成.以至于下面的百官纷纷交头接耳.这贤妃娘娘是不是有取代皇后之意
接着就是回拜位后.对着诸神行三跪九叩之礼.接着祭司仪高声说道
“祭奠玉帛”
左右四人共八人抬着玉具.布帛祭祀上天.以保佑大顺子民和乐安康.等到进俎完成之后就是初献礼.萧应懃带上贤妃一起亲迎.这一番浩浩荡荡的礼节弄完了之后都已经是半分力气都没有了.
“圣上累了吧.喝口茶水！”
薛子懿在萧应懃身边娴熟地服侍.萧应懃用了一口茶眉间露出几分不悦说道
“不是跟你说了.往后唤朕懃郎嘛？”
“这礼不可废嘛！”
萧子懿顿了顿.她不知道萧应懃这般在意这个称呼的用意在哪儿.萧应懃说道
“朕当真后悔来这里了.四处光秃秃的半分趣味都没有.还不如在宣政殿批折子！”
“听说这静思寺后院有一处梨园.平日里都是光秃秃的.就是正好这个时候梨花绽放.最是清净怡人！”
薛子懿平日里都呆在自己的未央宫不出门.之所以知道这里还是当初叶倾城同郑太后在这里相遇才知道的.叶倾城既然想帮柳舒窈一把.自然也是需要薛子懿的帮助
“听说当初母后在这里为大顺祈福的时候.常常去梨园那里歇息！”
萧应懃见她说得真诚.也想是十分喜欢这院子.便答应道
“好.那咱们就去看看吧！”
“圣上若想去.咱们不惊动众人.悄悄过去可好？”
薛子懿问道.毕竟去了还有一出好戏等着.她知道萧应懃的脾气.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情.他都无一不允的等到两人沿着小路走到梨园才知道.原来这已经是静思寺外面了.只因为离得近所以尚在围墙里面.萧应懃虽然没有贴身服侍的人.不过暗卫一直都是在暗处保护.他们也无须担心这刺客一事.
一直到了这里.薛子懿的心一直都不在这里.她陪在萧应懃身边.还想着同叶倾城说的话.当初秦玄来送信需要她助一臂之力帮柳舒窈回宫的时候.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当初她初进宫时柳舒窈于她也是多有照样.如今慷慨相助自然是应该的.当秦玄隐晦地提及萧应懃可能会临幸柳舒窈.以此达到她回宫的目的时候.薛子懿也不过是迟疑了一颗还是表意愿意襄助.所以叶倾城托人送来了一句话
“懿姐姐.你不爱圣上.哪怕他给了你极尽的宠爱.可是你内心只是把他当成了九五至尊而不是夫君.一个人的动作可以骗人.但是反应不能骗人。”
薛子懿一怔.她到底爱不爱萧应懃呢？自己从前从未直视过这个问题.等到她还在发呆的时候.却被一阵打骂声引过去了
“惠音.你莫要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柳婕妤.虽然宫里的旨意并没有把你废为庶人.但是你如今也强不了多少.你看看从前定国府多少还会送点打点过来.我们也可以多少违背宫里的意思多少给你一点好日子过.不过如今你瞧这外面的形式.只怕是活路都不给你留了呢！”
一个年老一些的尼姑正在掌捆着柳舒窈.只见她左边的脸颊都微微红了.身上穿的衣裳也简单.看上去弱柳扶风的.另外一个年轻点的尼姑嘲讽道
“你还以为今日祭祀故意去庙里打扫就能够得到圣上得的垂怜不成？皇后娘娘吩咐了.只要是圣上经过的地方.方圆十里你都不能去！”
原来这才是柳舒窈被赶到这梨园打扫的原因.萧应懃和薛子懿看完这一幕.直到两个尼姑教训完她之后得胜地离开.萧应懃知道这些被冷落的妃子多少都会吃苦的.他并非是温柔乡里面长大的皇子.不过看见当初温柔可人的柳婕妤落到这个地步.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走吧懿儿！”
萧应懃还是忍住没有走过去.他决定这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都是命.薛子懿止了止步问道
“圣上不去和柳姐姐问一声好吗？毕竟两年不见了！”
柳舒窈虽然比薛子懿入宫晚.但是确实是比她打一岁.如今薛子懿快十九岁.柳舒窈也虚岁二十了.萧应懃想了片刻.哪怕是一个平日不怎么熟的人.几年不见还会热络几分.更何况是曾经伺候自己的枕边人.便抬起了脚慢慢地走过去.
萧应懃踩着这一地的碎梨花瓣.看见柳舒窈蹲在地上肚子哭泣.薛子懿跟在他身后.只见他喊了一声
“柳婕妤？”
柳舒窈猛地一回头.看见萧应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她一下子蹲不稳跌倒在地上.萧应懃本能想伸手去拉她.便将人拉了起来.柳舒窈赶紧受宠若惊地行了礼
“圣上恕罪.奴并不是故意要来您的这里.奴这就离开！”
柳舒窈的意思就是撞见他不过是意外而已.并非特意装可怜的.策划回宫的时候.柳舒窈原先是不想以这样一幅落魄潦倒的模样面对萧应懃.至少她也得堂堂正正在他面前也好.自己在怎么落魄.也是定国府出来的嫡女
可是叶倾城告诉她.她要用最卑微最落魄的模样出现在萧应懃面前.而不是故作坚强更不能故作姿态.那样都打动不了他的心.所以萧应懃才会没有离开.
算计人这种事.但凡有一环没有相扣.就前功尽弃了.萧应懃看见她一幅惊慌失措模样.就联想到了皇后竟然把手伸到了这里.当初他就没有多宠爱柳婕妤.可是她还是喜欢赶尽杀绝.看来他的手也伸得太长了
“朕没有怪你.柳婕妤.这些年你过得可好.看见你瘦了.脸色也苍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