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痛(2)

  「这样，像不像我？」她捧起女人偶，放在身旁给杨雨丞比对，「我觉得我快疯了，我已经像这人偶般支离破碎，然而他却好好的。」
  「你该冷静一……」杨雨丞站起身试图搀扶夏依，她使劲甩开他的手，整个人失去重心摔落地面。
  「他却好好的！」她咆哮，站起身再度将人偶重摔在地，人偶碎的更加不堪。
  她不知道她怎么了，她想好好的控制自己，可是思绪就是跟不上自己的行为。
  她好痛，真的好痛。
  「欸，为什么谈个恋爱会这么痛啊？」她喊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终滑落脸颊。
  。「我什么都给了啊！什么都……可是为什么我得不到回报？为什么我是受伤的那一个？」她对着杨雨丞大吼，明明知道罪魁祸首不是他，却还是把气全出在他的身上。
  或许是因为他曾经和慕惟恩混在一起过吧，看见他就彷彿看见慕惟恩一般。
  杨雨丞呆愣在原地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夏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安慰这个眼前哭的悽惨的泪人儿。
  对不起。
  他在心里默念了好多、好多遍，但看着现在逼近疯狂的夏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缓缓走近病床，伸手按了求救铃，一个人也好，谁来救救她。
  按了求救铃后整个房间铃声大作，夏依抬头，充满血丝的眼睛瞪向杨雨丞。「你在干嘛？你为什么要按？」
  「为了救你。」他说，蹲下身将夏依的手臂压住。「求你，别这样，好不好？」
  「什么叫别这样？这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总是怪我！为什么总是我的错！为什么！」看见护士和医生接二连三衝进病房后她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叫，杨雨丞撇过头，他没办法看着夏依这样。
  「我恨他！我恨慕惟恩！杨雨丞你为什么不转过来？面对我啊！我恨……」一群护士上前压制并给夏依注射了镇定剂，夏依还没说完便被药效搞的不省人事，医生将最后的药剂注射进夏依的手臂，最后才抽出针筒。
  「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你尽量别刺激她，镇定剂的剂量再多真的不乐观。」医生语重心长的叮嘱杨雨丞，他只是不断点头。
  看着医生和护士将夏依抬上病床后他开始清扫地上的碎片，一切都整理妥当后他重新坐回病床旁的椅子。
  「别刺激她。」临走前医生再度嘱咐，杨雨丞又只是安静的点点头。
  她刚刚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他猜到了。
  「我恨你，杨雨丞，是这样吗？」杨雨丞看向沉睡中的夏依，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说出来。
  这些话从自己的口中说出，好像更加伤人。
  「对不起。」他说，伸手将夏依的棉被抚平，调整了枕头。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他和夏依说自己和燕燕看过他们每次所谓的”约会”，她会做何感想？虽然他们漏掉了今天，最惨的今天。
  他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多愧疚感，感觉自己好像都在替慕惟恩受罪，而那个人彷彿置身事外，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般。
  烦死了，他总感觉慕惟恩的事就是他的事，他的事还是他的事。
  都分道扬鑣三年了他依旧无法撇下慕惟恩不管，没办法装作不在乎，没办法不管他。
  也许他和慕惟恩那段长达十年的友情，让他和夏依一样，都期待着慕惟恩有改变的一天。
  呵，他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啊。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带着哀伤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