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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胜者的姿态

  暑假来临,两只也认识叁个多月了。小狐狸的世界很单纯,白纸一张,人少,色彩也少,不过随着年岁增加,她的世界越来越复杂,白纸上的色彩也慢慢增加。
  暑假结束小狐狸就要入学了,为了让她提早适应校园生活,家里把她送进了为期两个月的学前班,可小狐狸不愿意啊,本来她在家和小狼玩得好好的,现在把她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爸爸妈妈,没有爷爷奶奶,她怕。
  “呜呜呜……”
  “别哭了,妈妈一会儿就来接你了,你和其他小朋友玩……你看,这里有这么多小朋友。”
  一间教室里都是狐狸,各种颜色的,吵吵闹闹。
  艾凌说着要把女儿往地上放,小狐狸哭得更大声了,但是敌不过妈妈心狠,下了地,她就再也扑腾不回温暖的怀抱。
  峄阳站在一旁看,他暑假没事干,已经跑来狐族一周了。他不明白小狐狸为什么不愿意上学,他觉得学校还挺好玩的,可是看到小狐狸哭湿的脸,他难受。
  “阿姨……”不然就别送妹妹上学了。他话没说出口,小狐狸扑妈妈扑不成,直接扑到他身上来了,“呜呜呜,我不要……哥哥……”
  小狼被扑得退后一步才稳住身体,“宝宝……”
  学前班的老师也蹲下来安慰小狐狸,但是没用,哭泣的小朋友是没有理智的。
  小狐狸越哭越大声,其他小朋友都好奇地盯着这边看,艾凌就要生气了,“纤——尘——”她加重了语气。
  峄阳感觉身上的小狐狸害怕地抖了一下。
  老师提议:“不然,让哥哥留下来陪妹妹吧,陪几天,适应了就好。”
  小狼个头也没比小狐狸大多少,混在一堆狐狸里,其实差别不大。
  艾凌被小狐狸哭得头疼,“峄阳,你在这里陪妹妹行吗?”
  峄阳一口答应。
  艾凌摸着女儿的脑袋交代:“纤尘,妈妈先走了,哥哥陪你一起上学……别哭了,妈妈放学就来接你……”
  艾凌说完走了,其实她躲在门外的窗旁看,总是不放心,男孩和女孩的教育方式本来就不一样,像他们这种军人家庭,对男孩要求高,对女孩则相反,纤尘是被宠得有些过头了,就拿两只比较,峄阳才比纤尘大两岁,可懂事的程度就超太多了。
  艾凌看到小狼舔女儿脸上的泪,女儿慢慢不哭了,但寸步不离挨着哥哥,她才离开。
  学前班不学什么,主要是让小朋友做游戏,培养团队精神,所以老师在说了几句话后,就开始弹琴,小朋友在音乐的节拍中各自寻找玩伴,搭积木,玩滑梯。
  班上纯白的狐狸只有纤尘一只,有小朋友看纤尘可爱,上来搭讪,她害怕地往峄阳身后躲,“哥哥……”
  峄阳龇龇牙,亮出凶狠的眼神,轻松把人家吓跑了,“不怕,他走了。我们玩积木吧?”
  纤尘应好,还是他们一起玩,和在家里没差,就只有他们俩。他们周围好像划了个圈,没有其他生物能靠近。
  就这样陪了几天,峄阳还挺喜欢做这件事的,他很享受这种保护妹妹以及妹妹依赖他的感觉,可是,他可以保护她一天、两天、叁天,时间久了,纤尘适应了新环境,也就不怕了,甚至,她开始结交新朋友。
  峄阳第一次发现他们的小圈子里多了一只狐狸,是在他和纤尘搭积木的时候,他转头去叼积木,一回头,纤尘旁边蹲了一只赤毛狐狸,也在帮忙搭积木,但纤尘没有排斥他。
  一起玩嘛,没什么,峄阳接受了,叁只一起搭积木,但随着圈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他好像……被抛弃了。
  他趴在一边,看着一堆狐狸陪纤尘玩积木,他不会说狐语,他们说什么,他听不懂,纤尘也没有懂事到给他翻译,加上他这几天扮演的是坏人角色,替纤尘赶狐狸,班上的小朋友都不敢靠近他,所以他没交到朋友。
  “宝宝。”他试着凑到她旁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她。
  “哥哥。”纤尘看了他一眼,把积木递给他,和对待任何一个朋友,没有区别。
  他接过积木,走到一边,失落地趴下。
  那天放学老师对艾凌说:“纤尘已经适应这里了,下周她哥哥可以不用来了。”
  不——用——来——了。
  峄阳听到老师的话,心扑通一声沉下去了。小狐狸不需要他陪了,那他要在狐族做什么?他茫然地看着这间花花绿绿的教室,突然很迷茫。
  第二天一个同学过生日,邀请班上的小朋友参加,峄阳和纤尘都在被邀请的范围内,两只带上礼物,被家长送到寿星家。
  纤尘第一次参加这种生日会,兴奋地跑过来跑过去,一会儿看看叁层高的生日蛋糕,一会儿参观一下寿星收到的生日礼物,再数数有多少件。峄阳贴身跟着她。
  流程走得很快,唱生日歌,吃蛋糕,再到做游戏,一群狐狸叽里呱啦讨论着,峄阳听不懂,他一个晚上都是凭经验判断下个步骤的,可这回狐狸们说完后,自己身边的人突然站到了寿星旁边。
  “宝宝?”他跟过去,被一只狐狸挡住去路,他本来想绕过去,却看到面前的场景——纤尘和寿星并肩蹲着,一白一赤,外形六分像。
  他在一头。
  他们在另一头。
  就算没有身前的那只狐狸,他们之间也被画了一道无形的分割线。
  他突然有点难过,然而,令他难以忍受的是,身前的狐狸说完话后,寿星突然转头要去亲纤尘。
  妈妈说男孩亲女孩是占便宜,所以不、可、以!
  “嗷呜!”
  “raaww!”
  峄阳扑倒了寿星,寿星反应过来,两只扭打在一起。
  旁边的小朋友懵了,跺着脚,乱叫着,场面极度混乱。
  峄阳平时是个不易动怒的小朋友,和别人打架更是没有过,今天他豁出去了!他们从狐群中央打到狐群之外,毫无章法,连嘴都用上了!
  “raaww!raaww!”周围的狐狸叫着。
  “哥哥!”纤尘害怕这样的场景,她颤抖着在狐狸堆里喊小狼,可是她声音小,一发出声音立刻被淹没,小狼依旧沉溺在打斗中,什么都听不到。
  等到大人闻声赶来,吃剩的一层蛋糕已经被毁了,地上油腻腻的,全是奶油。两位主角被围在中间,也分出了胜负。
  小狼身上沾满奶油,看上去很狼狈,但他以胜利者的姿态骄傲地站着,嘴里咬着一撮赤色的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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