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怒誓
李豁忍着额头上将要爆出的青筋，陪笑的脸僵硬着，盯着陌霜染和叶墨寒的眼睛明明暗暗，晦涩的眼神谁也看不懂。
眼神里是不甘和忍耐，还有些别的。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袖子一抚，一脸不屑地看着那对身影远去。
李如琛哼哼唧唧地还躺在地上，仿佛要死了一般，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忍不住看看李豁，又皱着眉，恶狠狠地在心里咒骂着。
他不耐地继续看他的父亲，可李豁那样怒气中烧，竟一时忘记了他这个乖儿子。
李如琛憋了口气，拼足力气，带着哭腔喊道:“爹！”
“来人，传医！”李豁猛然间被惊醒，一转头看到还在哼哼唧唧的李如琛，心里像是被猛击了一下，咯噔一下，我儿这般……不会被打傻了吧。
可是那一脚……有这么严重吗？
“传医！传医！！”李豁直接吼道，怒视几个下人。立刻有人低头唯唯诺诺应了几句:“是！是！”这人机灵着，立刻跑了出去，不远的地方，还被石头拌了一跤。
那人连滚带爬，连灰都没拍，赶快跑了出去。
李如琛睁开眯成缝的眼看到这一幕，哼哼唧唧地更严重了。
他似乎是想笑，然而胸口痛得他硬是憋住口气，不上不下，难受极了。脸上的表情更是丰富，竟是被痛得扭曲。
几个婢子手忙脚乱的服侍着。该抬上床的，七手八脚，弄了上去。李如琛不停地呻吟着，似乎要泪流满面的。一直声音细若蚊虫，软弱的不成样子。
李如琛这个样子，连碰一下都要呻吟叫痛，婢子为难，本身就抬得难，主子还这么不好伺候。几乎所有婢女心里都默默鄙视着。
李豁看着李如琛这样痛苦，眉头皱的死紧。心疼地看着他，还一边斥骂:“贱婢！不知道轻点吗？”
婢女都低着头。
李如琛已经躺上床了，可能比地上柔软一些，他缓了缓，叫道:“爹！”
声音里满满的压抑痛苦。
李豁快步到窗前，看了看李如琛的脸色。伸手摸了摸他被踢到的地方。
李如琛立刻号地跟野猪一样，干嚎出来倒也有几分力气。
“爹！爹！你干什么！”他满眼都是很恨的，不知是对叶墨寒还是他爹的责怪，他忍不住皱起了眉，不耐烦地看了李豁一眼。痛死了！
“我儿！如琛。”李豁心疼地收回了手，心里有些堵。抿着嘴，他皱着眉往门外看了几眼，收回又看了看李如琛。
“如琛，你怎么又惹上那两个人的？”李豁等他小了干嚎，待他平静了几分，话语里满满的心疼。
“不是和你说过吗？”李如琛闭上眼睛，似乎真的感觉不到疼痛，然而他又皱起眉。
“爹！那个凌双雪，我看上了！”
“就那个凌双雪？”李豁咬咬牙，又看着李如琛，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哪非要她这样的！你没看叶墨寒和陌霜染护她护的多紧吗？非要她这个女人，会有点麻烦。”
“爹！”李如琛出声，道，“我就喜欢她，我看中的，我就要得到！”
“说什么话！”李豁想要说什么，又想到叶墨寒和陌霜染，又不说了，脸色沉得可怕。
李如琛死盯着一处，似乎把恨和怒气都泻出来。
“你也没看到他们刚刚有多狂？他们他们这个样子！爹你也不生气吗？不就是一个外姓王爷和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他似乎怒气满满，触到了被伤的地方。
李如琛忍着泪，带着哭腔:“你也看到他们两个人有多么过分，欺负我到这个地步，爹你真的忍得了吗？……疼！”
李豁软了下来，眼里全是心疼，连忙哄道:“好好好！我按你的意思来，就按你的意思，我儿要得到的东西，我一定要帮你得到！不就是一个女人么？”
李如琛嗯了两声，顺顺气。
传医的终于来了，一路小跑，带着御医提着药箱。
李豁一脚把那下人踹翻在地，骂道:“废物！这么慢！”
转脸就对御医说，“快快快！程御医快里面请！我儿在里面。”他说的甚是谦恭和急促。但不知他为何第一个想到的是踹人。
那姓程的御医看不下去了，先没管李豁的话，说道:“李丞相……怒气就不必这么大了，偌大的太医院，就我一个人先忙完了手头上的事，你要知道皇宫事多，你要相信我们的医术老夫十分感激，但是你既然知道我们忙，贵府下人还是等着我忙完，就不必责怪下人了……”
李豁内心已经骂了娘，他努力维持微笑，“程太医？”
“嗯？”程太医睁着半眯着的眼睛。
“我儿在里面。”李豁维持形象，“刚刚是我冲动，但如琛伤了，体谅一下我的心情。”
“哦哦。”程太医满意地抬头，“快带我去找令郎。”
李豁忍住，请进了程太医。
程太医还是有医德的，十分利落地扒衣服检查，他看了看李如琛胸前的印子。
他沉默了一下。
“太医，怎么样？”李豁突然觉得踹一下就这样严重。
“……”就这伤还要把我从老远叫过来？程太医觉得有点不舒服。
“太医？”李豁忍不住又问。
“……”程太医看着一脸痛苦的李如琛，抖了抖眼皮，“啊？啊？嗯……令郎的伤……”
“不瞒实说，有些严重。”他缓和了表情，让它显得严峻。
管他呢，李如琛愿意玩，他就扯到底，皇宫哪不是一个谎言堆砌的地方。
“我就知道！”李豁咬着牙，叶墨寒那一脚绝对不会简单。
“嗯，这伤直接挤压心脏，造成偶尔的气闷，若一急到五分，恐怕会偶时溢血，严重者会吐血啊……”
李如琛眼皮抖了抖，他自己身上的伤势自己清楚，自然也知道没那么严重，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程太医竟然这么配合他。
李豁阴沉着脸。那两个人真的是太过分了，竟然把他的儿子伤成这样！要是再重一下，他就见不到他儿子了！
果然……
果然！
李豁只觉得此刻怒火越来越盛，如果说之前各种不顺眼，而此刻，势不两立也难表达什么。
他要他们，死！
他发誓，下一个，一定要把他们弄死！要他们痛苦的，一点一点忍受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