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强硬
“噗！”
清晰的肉体撕裂声，莫宇知道，五阶铁爪猿的魔核已经落入了程立的手中，它用生命完成了它的承诺，莫宇成功的躲过了程立的阻拦。
虽然成功击杀了五阶铁爪猿，但程立的身上也增添了不少的伤痕，五阶铁爪猿的铁爪，可不是吃素的。
“铁爪，我不是你的主人，是你的兄弟！”在五阶铁爪猿意识即将消散的时候，它听到了莫宇这样的一句话，并且是它最熟悉的猿类族群的语言，仅属于它们铁爪猿的语言。紧接着，莫宇朝着虎纹牛族领地深处怒吼一声：“虎纹牛族，我莫宇——回来了！”
“兽语？”程立一愣，随即脸色惊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弄错了莫宇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了。他来这里不是为了猎杀魔兽，而是为了拯救这些魔兽。所有人注意了，马上对虎纹牛发起总攻。”
莫宇懂得兽语的事情早已传遍了三大学院，甚至外界都鲜有人知，只是，这么重要的事情程立之前竟然给忘记了。
看着莫宇远去的背影，程立没追击，因为他已经错过将莫宇拦下的机会了。
七阶虎纹牛族长此刻俯卧在一块平坦光滑的青石之上，半闭着眼睛，神色略显疲倦。在它的周围，两百多五六阶的魔兽如同它一样，为了减少体力的消耗，它们只能尽量的减少活动。
七阶虎纹牛族长睁开疲倦的眼眸，扫视着眼前的族人：“不知道我们五十个族人有没有找到前辈的踪迹？如果找到了，前辈是否愿意放过我虎纹牛一族？”
一头断了一条腿的六阶虎纹牛说道：“族长，我们和他们拼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人类垫背。”
“族长，和他们拼了吧，我们两百多族人难道还怕打不过他们二十多个吗？”经过这十多天的战斗，虎纹牛确认围剿他们的人类只有二十多人而已。
“唉！”七阶虎纹牛族长懊恼的叹了一口气，自责道：“晚矣。如果刚开始我们就抱着必死的信念和他们战斗到底，这些人类早就落荒而逃了。只是，遇强低头的理念早已烙印在我们的心中，为了族群的延续，不惜卑躬屈膝，说是知进退，实则是懦弱的一种表现。正因为这种深入灵魂的懦弱，使得我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如今我们身困体乏，战力不足全盛时期的十之一二，和他们拼命只是枉送性命罢了。”
“难道天要亡我虎纹牛一族吗？”一头五阶虎纹牛仰天怒吼。
一头年老的三阶虎纹牛痛哭流涕道：“我恨啊，为什么我不够强大？为什么我只能留在这里眼看着族人一个个的死去？我明明已经活了那么久，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虎纹牛，我莫宇——回来了！”
莫宇的呐喊声突然传入了每一头虎纹牛的耳中，如同黑暗中的初阳，为虎纹牛一族来带领希望的曙光。所有的虎纹牛齐齐站起，原本重办悲痛和疲倦的双眸也焕发无尽的活力与斗志。
“前辈？它们找到前辈了，并且也将前辈带来了。太好了，我虎纹牛一族——有救了！哈哈哈哈，死而无憾，死而无憾了！”七阶虎纹牛扬天长啸，畅快淋漓：“走，随我一起迎接前辈。”
看到莫宇的瞬间，七阶虎纹牛族长朝着莫宇猛然下跪，恳求道：“请前辈救我虎纹牛一族于水火，饶恕我等之前的不敬。”
莫宇连忙吧七阶虎纹牛族长扶起：“我不是什么前辈，只是一个初窥五阶的人类而已。我唯一和其他人类不同的就是我能够和你们交流，并且，能够踏步虚空，这恐怕就是你把我当成前辈的原因。”
七阶虎纹牛族长一个趔趄，刚刚燃起的希望转瞬又变成了绝望：“前辈，这个玩笑可不能乱开啊。”
七阶虎纹牛族长不是不相信莫宇说的话，而是它不能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因为它一旦相信了，那么虎纹牛一族可就真的没有希望了。自欺欺人也好，总之就是不能相信。因为他担心接收了这个现实之后，自己会承受不住，彻底垮掉。
“我真的没有开玩笑，我也确实不是什么前辈。”莫宇诚恳的说道，但这诚恳在七阶虎纹牛族长的眼中，却是那么的恐怖——期望被莫宇粉碎了。
就在七阶虎纹牛族长感觉昏天地暗的时候，莫宇接着说道：“虽然我不是前辈，但是我一定会救你们的。”
七阶虎纹牛族长的精气神萎靡到了极致：“你不是前辈，如何救我们于水火？”
莫宇说道：“我不能救你们，但你们却可以自救。”
七阶虎纹牛族长问道：“如何自救？”
“把你们的性命交到我手中。”莫宇缓缓抬头，坚毅的目光从所有虎纹牛的身上扫过。
“把性命交到你的手中？”七阶虎纹牛族长一声轻笑：“其实，自你回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把性命交到了你的手中，只要你能够为我虎纹牛一族留下延续的火种，就算是把全族的性命都交到你的手中又有何妨。”
莫宇转身，朝着虎纹牛不敢涉足的外围领地走去：“既然如此，带着你们的族人，随我一起来吧。”
“等一下。”七阶虎纹牛族长阻止道：“我的族人现在一个个身困体乏，根本没有战斗的能力，就这样出去的话，只是寻死而已。”
莫宇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前进：“既然你们已经把生命交到了我的手中，我就算是让你们去死，你们也不能皱一下眉头。更何况，我带你们出去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族长，不可以啊，他这是要致我们于死地啊。”
“他明显是和外面的那些人类串通好的，人类不可信啊。”
“族长，千万不能受他的蛊惑啊。”
莫宇刚刚说完，背后至少有一半虎纹牛开始反对。
七阶虎纹牛族长连忙来到莫宇的身边，试探道：“前辈，你最初来我们这里的目的是想取走我们族群墓地先辈遗留下来的魔核，我看不如先进入目的，再出去也不迟。”
莫宇脚下突然慢了半拍，他来这里的目的确实如此，可眼下虎纹牛一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获取魔核的事情也只能先放在一旁了：“不用了，我进来的时候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了，你们若不抓紧时间恢复体力，等他攻过来的话，我也无法阻挡。”
“是，主人。”七阶虎纹牛族长猛然点头，连称呼都变了：“通知所有族人，随主人一同前往领地外围。”
莫宇却突然停了下来：“不要叫我主人，叫我宇就行。”
“是，宇！”如果说刚刚七阶虎纹牛族长叫莫宇主人只是为了拯救它们的族群，那么此刻的这一声‘宇’便是心悦诚服。
当莫宇带着虎纹牛一族来到青草茂盛的外围领地的时候，刚好碰到带着十多个天星学院武者冲进来的程立等人。
双方同时停下脚步，遥遥相望，肥美的青草和荒芜的土地交接处，放好就在他们两方的中间，不多，也不少。
“宇，怎么办？”七阶虎纹牛族长开口问道。
莫宇没有回答它，而是看向了对面的程立：“你们来晚了。”
程立淡淡的说道：“也许还不晚，毕竟这些虎纹牛一个个都已是强弩之末，就算有你在，也回天乏术了。”
莫宇平静的问道：“鱼死网破？”
程立眉头一挑，笑着说道：“你觉得可能吗？”
“只要你们愿意，它们没得选择。”莫宇伸手指向身边的近千虎纹牛：“鱼死！”
而后又指向程立等人：“网破！”
莫宇缓缓后退，来到虎纹牛群的中央：“虽然它们现在的实力远不如之前，但是，数量在这里，只要我一声令下，鱼死网破的结果就形成了。它们会死很多，但不会死绝，但是你们要么被淘汰，要么就和它们一样，死在这里。它们死了，你们被淘汰了，你们之前所得到的的魔核和它们的魔核都将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何乐而不为呢？”
“哞~~~”
虎纹牛族群突然躁动起来，一个个愤怒的吼叫着，它们没有想到，莫宇竟然的打得这样一个算盘，完全拿它们当枪使。
而它们对莫宇的愤怒，在程立等人的眼中却是对他们的宣示。而这一点，他们无法接受。正如莫宇所说，虎纹牛会死，他们会被淘汰，而这其中的利，都成为了莫宇的囊中之物。
“哞~~~”程立等人沉默了，莫宇却突然一声兽吼。
这声兽吼程立等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却相信这是一个信号。因为这句话是莫宇指挥虎纹牛族行动的关键。
“族长，现在派出十头六阶的虎纹牛到中央的地方食草。其他族人准备战斗，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就这样并排向前冲，不要有丝毫的犹豫。”
“族长，不能相信他，他这是在害我们。”
“族长，他刚刚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个人类想让我们与其他的人类拼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可恶的人类。”
“都闭嘴，现在就是让你们去死，你们都不能有任何怨言。按照宇说的，是个六阶的族人前去食草。”七阶虎纹牛族长一声怒吼，其他虎纹牛纷纷垂下了头，短暂的安静，十头六阶虎纹牛战战兢兢地走了上去。与此同时，其余的一百多五六阶的虎纹牛也纷纷做出了冲锋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