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 第81节
长宁道：“无妨，你背完即可。”
凤笙一字一句的将功法背完，长宁听完就陷入了沉思，天清澄泥壶中的茶香袅袅的散开，凤笙说：“我这里还有控制至阴魔偶修炼的功法。”
“你想要什么？”长宁问。
“我要你现在就放了我。”凤笙冷笑，“别说什么你已经答应我了。”他目光直视长宁，这小丫头是想杀了他！
长宁很爽快的解开了他身上的灵力封印，“等你说出功法，我就解开你封印如何？”她举起天清澄泥壶倒茶，澄黄的茶水自壶嘴倒出，茶香越发醇厚。
凤笙试探的运气，发现灵力运转流畅，心中一松，又将控制至阴魔偶的法子交给长宁，这功法跟心咒经类似，但没心咒经那么博大精深，不过两种心法可以相互印证。凤笙不等长宁有什么领悟就道：“我该做的都做了，你该放我走了吧？”
长宁抬眼望着他，凤笙毫不示弱的回视，“你想反悔。”
长宁摇头，“我一直有几个疑问想问你。”
“你先说。”凤笙道。
“在我进入秘境前，我们见过面吗？”长宁问。
“当然没有。”凤笙不假思索道。
“那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恨到甚至想我死、毁我道途？”长宁问。
“你胡说什么！”凤笙咋然色变。
“我胡说？”长宁挑眉，“你恨老祖不是恨他封印了你，是恨他坏了你的计划吧？”
“你要是不想放我就直说，何必污蔑我！”凤笙怒道，但怎么看都多了几分色厉内荏。
“你是仙界仙植，神识应该比同修为的元婴修士高，奴妖环也不能控制你。你让我去拿世界之心，是想等我晕过去后抢走世界之心杀了我吧？结果老祖坏了你所有计划，你与其说恼老祖侮辱你，还不如说是恨他坏了你的计划。”长宁不为所动的说。
凤笙最初不乐意让自己上奴妖环就是在做戏，要是他待在别人的随身洞府就能离开早离开了，他定是要成为别人的奴妖后才能离开，他早做了用奴妖环的准备，修行界的奴妖环对他限制也应该不大。这点老祖定是看出来了，所以才会将他封印的如此彻底。长宁拼着用**挡爆炸都要留几张剑符，就是为了防止别人和凤笙的偷袭。她有猜到师傅会在秘境外等自己，而凤笙可能做梦都没想到宗门会出动阳神修士。
长宁的话让凤笙脸色微变，长宁继续说：“你发现自己被老祖封印后，知道拿不到世界之心，所以特地告诉我这两个法决。至阴魔偶用天地交泰时的至阴之气炼制，天地间何来单个的至阴至阳之气？都是阴阳交融之气。想要采集至阴之气必定要先参悟天地阴阳交融，这是补天道真传心法吧？我若贸然采集，稍有不慎就会跟天地同化，肉身化为灰飞。”
“即便我能熬过这一关，炼成了至阴魔偶，你还传了让我控制魔偶修炼的法决，修士的神识何等重要，若是留下了暗伤，我大道就毁了。魔偶修炼方便，只需控制它吸收至阴之气罢了，修为可比人族涨得快多了，我若沉溺于这种进阶的快感，就会不满自身进展，到时急功近利，稍有不慎便前途尽毁。而且天魔何等奸诈，谁都对它避之不及，你却让我带在身边，是想我天天走火入魔吗？”
长宁说话语气平和，不带丝毫怒意，最后还赞许了他一句，“真不愧是活了数万年的老妖，果然老谋深算。”心法的内容全对，只是都少了最重要的部分，要不是乾坤图的推演功能，她还不知道这心法不全，当然她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这根老木头。
“信口雌黄！”凤笙勃然大怒，“我早说我不知这两个心法如何修炼，只知道口诀，我既然没修炼过，又如何得知这法诀不全？再说修炼哪有没危险的时候！你不想修炼就不说了！”
长宁抬手轻掠额发，手中的阴阳环因她的举动轻撞了一声，音声清脆，长宁微微一笑，捧起茶盏柔声问：“你说得对，修炼的哪有不危险的？”她声音悦耳，“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我们不认识，你为何开始对我有敌意？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我救你？”
花园中白衣少女笑靥如花，音声清柔如天籁，脂玉般的小手捧着的天清澄泥茶盏，宛如白玉中的一抹碧色，袅袅的茶香在空气中飘散，景色美得像一副画。凤笙有一瞬间的失神，脱口道：“五凤都该死！我若有选择，何至于屈膝于你这头幼崽！”
凤笙语气中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意让长宁若有所思，这根老木头果然很恨自己，五凤？是凤凰族五凤吗？他的意思是说她不是人？长宁有点接受不能，她都当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有棵树来告诉自己，她是凤凰……
凤笙话音一落就打了个寒噤，恍然回神，目眦尽裂，“你居然套我话！”他顿了顿，喃喃道：“不对！不是套话！是声音！百鸣！你有百鸣的音声天赋！”凤笙恍然大悟，“青鸾！青鸾善音，你是青鸾！青属木，所以你身边的人参宝宝才能进阶如此快！”
“你不知我的身份？”长宁偏头问，她以为他早就看出自己身份，它是凤栖木，所以只能跟凤凰结契吗？她果然是凤凰吗？
凤笙恨恨的瞪着长宁，“你休想再套我话。”
长宁哂然道：“我对你的往事没兴趣。我在秘境中答应过你，只要我安全出秘境就放了你。”长宁说完去了他身上最后形同摆设的奴妖环。
凤笙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长宁，“你要放我走？”
长宁讥讽一笑，“只是我放了你。”
凤笙暗道不好，正要土遁离去，几头巨大的身影以饿虎扑羊的姿势朝他冲来，将他牢牢的压在地上，那是几只银羽大鸟，那大鸟落地后化成人形，将将凤笙死死的压在地上，凤笙不停的挣扎，但身体就想压了一块巨石，全身灵力凝固，“你不讲信用！”凤笙愤然道，“你不怕心魔滋生！”
长宁冷然道：“你话太多了，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游戏规则一开始就是他定下的，现在输了就说玩不起？天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要不是她时刻防着他，又有长辈呵护，早被这棵树弄死了！她之前会问说那么多话是为了最后一问，现在知道了他的心结，她也没了兴致，这种莫名其妙的仇恨后面时常有个凄惨故事，但那又如何？难道他日子过得苦就可以伤害无辜者？怨天尤人，自己不努力，又会迁怒路人，莫怪几万年过去了，修为不涨反退。
银鲛兵在长宁的示意下把凤笙拉了下去，经历了何嫣然的事后，她觉得放纵对自己有恨意的人，就是把命交给别人，这里不是讲究法律的现代，也不是世俗世界，而是拳头大即真理的修行界。长宁想到秘境中慕云莫名其妙的敌意、何嫣然不顾一切的疯狂以及凤栖木这种疯狂……
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想到慕小七、玉玲珑等人，长宁又嘴角微扬，世间肯定有坏人，但还是好人更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然沦落到何嫣然、凤栖木的境地是何等的可鄙又可悲！她一直相信干了坏事是有报应的。
“心情不好？”清朗的声音响起，慕临渊已暗中看了许久，始终没露面，鹤儿应该希望自己来处理这件事。
“大师兄。”长宁回头的轻唤，她知道大师兄一定在。
“要是为难他就让我来处理。”慕临渊温声说，“他不是只把心法说了一半吗？我帮你问出来。”这样他就可以死了。慕临渊在发现凤栖木对长宁有敌意时，就对他动了杀心。他目前不过金丹修为，不足为惧，可他只要将鹤儿是凤族幼崽、又有世界之心在身，就够让很多修士拼了命来追杀鹤儿了。
“没什么为难不为难的。”长宁无所谓道，“他还给我上了一课，什么叫妖心莫测。我之前先杀他，但他给我这功法还不错，就饶他一命吧。师兄，我记得宗门有专门关押这些妖修的地方？”太上宗只对犯下欺师灭祖、同门相残之类罪行的门人判雷刑，对别的修士都选择关禁闭。这些修士按照修为高低囚禁在不同牢房，宗门大部分符器、雷珠都是从这些修士手中出产的。
“好。”慕临渊点头，“等回去搜魂后，功法就能补全了。”
长宁笑道：“不问也没关系，我们用心咒经配合修炼，比他那什么分神**好了不少。至于采集至阴之气，我想宗门应该另有法子。”
慕临渊见她完全不受凤栖木影响，也跟着微微而笑，“不用宗门我就有法子，你喜欢的话我们今天就去炼制。”
“好啊！”长宁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摇头说，“不好，我们要先把重要的事情干了。”大师兄的爹娘遗骸才是主要的。
慕临渊道：“正是要去找我父母所以才能炼制至阴魔偶。”
“大师兄，你算到了你父母所在吗？”长宁问。
“算到了，他们可能在无渊海底。”慕临渊说，“我们先去外面探路。”无渊海完全没有任何秩序，他要带小姑娘过去还需要做不少准备。
长宁初听无渊海就觉得耳熟，她偏头想了好一会，突然“嗳”了一声，“坏了，我忘了把神砂还给小七了。”
“什么神砂？”慕临渊问。
“小七在秘境中给我的星河神砂，一共三百六十粒星河神砂，我都忘了还给了他了。”长宁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有这个宝贝。
“没事，我派人送到大鹏金翅族就好。”慕临渊说。
长宁摇头，“我还是亲自交给小七。”顺便跟小七叙叙旧，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好，我替你下帖。”慕临渊说。
“好。”长宁无异议的点头，她又皱眉道：“大师兄，我刚才修炼时感觉有人窥视我，我又找不出是谁。”
慕临渊笑容微敛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在问凤栖木之前，我本来想再过段时间问的。”长宁说，“大师兄，你说是不是陈家人想要找寿元果？”
“不好说。”慕临渊当机立断说：“我们现在就回宗门。”
“现在？”长宁不想大师兄会这么说，不是说要找大师兄爹娘遗骸吗？
“对。”他两百年没回瀛洲，手中势力差不多都散了，安排住宿方便，想要保护鹤儿就不够了，慕临渊不敢拿她冒险。
“可——”大师兄等了两百年才有机会来瀛洲，就这么离开了吗？
慕临渊爱怜的望着小姑娘，“傻丫头，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他想来什么时候都可以。他手一抬发出兵符，召回派出的道兵，又给宗门传信，让他们在太上宗接应他们。两人都是修士也没什么好整理的，结果还没等宗门有回应，慕临渊就接到了传音符，秦以清居然来了！
“大师姐！”长宁又惊又喜的站了起来，她没想到大师姐会来。
慕临渊反而神色凝重，秦以清突然前来，怎么看都不像是特地来看鹤儿，莫非宗门发生了什么事？果然秦以清过来第一句话就是：“你先带鹤儿在瀛洲避一段时间，宗门有几个老不死的想把鹤儿关起来。”
“因为心咒经？”慕临渊脸色一沉，“寿元果都堵不住他们的嘴？”
秦以清冷笑，“他们是想借着心咒经让我们把世界之心教出来。”秦以清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给长宁挂上，“鹤儿，先把这随身洞府炼化了。”
“我——”长宁捏着玉佩看着大师兄、大师姐，果然心咒经给他们惹麻烦了吗？“如果只是关起来那就关好了，我的确是做错事了。”长宁低声说。
“不行！”秦以清、慕临渊异口同声的否决，开玩笑！他们就这么一个师妹，怎么可能让她被关起来！
“别担心，他们只是借题发挥罢了，你现在会宗门恐怕会被关上几天，与其这样还不如在外面待段时间，等事情都过去了再说。”秦以清搂过小丫头安慰说，她没说的是，心咒经仅几个高层知道，长宁又给宗门立下大功，把她关起来也是担心小丫头心性不定，磨练她的心性，称不上大事。
何嫣然的事却整个宗门都知道了，何家死咬着鹤儿不放，说她杀了何嫣然，两人都是道童，罪名未定，她没资格处置何嫣然，她是同门相残！以承传之地遇到长宁的那些道童为首的八十多位道童恼恨何家污蔑沈师姐，半夜溜到何家大闹了一场，还放了一把火。
火倒是灭了，可何家连里子都没了，恼羞成怒之下，坚决要求严惩这些道童。这些道童都是这届道童中的精英，又没犯下大错，宗门当然睁眼闭眼……最近宗门弟子是一场场的戏接连看，秦以清不想师妹回去面对这些糟心事，才请动九华老祖把自己送了过来，再有半个时辰她就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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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白玉京
慕临渊听说秦以清要离开，将鹤儿给自己的物品都交给了秦以清，还让她把凤栖木也带走，这棵老树修为不高，灵气还算深厚，关入锁妖塔也算是个壮劳力。长宁转身进入青梧居，又翻出了好几个玉简给秦以清，这些玉简有些是从承传之地得来的仙人玉简，有些是凤栖木教给自己的法决，她一并都给了大师姐。
秦以清、慕临渊忍俊不住的看着小姑娘跟小松鼠似地一样样的把东西从青梧居搬出来，她到底存了多少东西？秦以清见长宁居然还拿出了不少封印的灵植，抬手阻止道：“这些灵药你自己收着，把它们都种在随身洞府里。”
“我不会种灵草，再说好多灵草生长环境特殊，洞府里种不来。”长宁说，让她养几株兰花可以，让她在洞府里种药她可没这本事，她的洞府又不是前世小说中描述的撒把种子下去就能长成参天大树的空间神器，药材是需要精心打理的。“师姐，我里面还有不少礼物，我都列好清单了，等你回去了照着清单给我送礼物好吗？”长宁眼巴巴望着秦以清说。
“好。”也不见秦以清有什么动作，长宁拿出来的大部分玉匣都被她收好了，她选了几株容易种植的灵植道：“你那棵人参精又不是摆着好看的。你把药材教给他处理就可以了。”也省得它胖成萝卜了，这句话秦以清没说。
长宁想到青梧居还睡着的小胖参，摇了摇头，“宝宝不会种地，上回白师姐让他种人参都没种活。”
人参精种不活人参？秦以清眉头微皱，终于明白为什么慕临渊老认为鹤儿太宠那株小胖参了，“鹤儿，种人参是人参精的本能。”
“宝宝先天不足，又没被长辈教过，这些东西它全不会。”长宁说，沈宝宝刚一化形就被人抓走炼蛊，精血耗损过大导致它先天不足，妖植承传记忆它几乎没有。偏它胆子又小，只肯黏着自己，没有长辈的教导，很多妖植所谓的本能它都不知道。长宁也不在乎这些本能，她喜欢宝宝的贴心可爱，又不准备当炼丹师，不会种药又有什么关系？宝宝现在的本事已足够她用了。
秦以清无奈的摇头，幸好洞府里本来就安置了两名草木精灵，等回了宗门再给她配个合用的妖植，“这随身洞府够大，我还替你准备了校武场，你以后道兵可以放在随身洞府里。你耗损的雷珠和石火符也替你补齐了，这两张石火符一张是师伯给你的，一张是我们老祖赐下的。”
“老祖出关了？”长宁惊讶的问，慕临渊也忍不住侧目。
“没有，这是他以前留在宗门的。”秦以清说，又轻弹长宁额头，“快把洞府炼化了，我跟慕师兄替你把关。”
“嗯。”长宁也没多想，盘膝运气多宝诀炼化洞府。
她手中玉佩在她灵力输入后发出了七色彩光，慕临渊见状笑道：“果然是白玉京。”他早猜到师傅会被白玉京送给鹤儿。
白玉京是师傅炼制青梧居后的再次炼制出来的洞府，前后炼制了两年，是真正的洞天符器，照着五城十二楼的构架炼制的。师傅会炼制这洞府也是给修复就九宫阁做准备，在用料和炼制方面都很尽心。这种洞天符器炼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修士长年累月的炼化整治。清虚宫中除了鹤儿外，其他人身上都有经营多年的随身洞府，苍鸿本来就在等长宁突破金丹，成为真传弟子后把这件符器赏给她。
一听说长宁得了世界之心，他想都没想就先把符器送出来了，白玉京一共分东南西北中五城，每城皆有十二重禁制，如果没有世界之心，每一重禁制化生一座幻阵，如今鹤儿有了世界之心，每一重禁制化生一层洞府，比幻阵有妙用多了。长宁本身也是精通多宝诀的，若有机缘，白玉京的炼化不一定比九宫阁更差。
当然目前这些只是设想，现在仅造了三成的东城，炼制出了一层幻境，秦以清派将建造过的地方让道兵再次修整一遍，给长宁盖了修行闭关用的府邸，开辟了灵植、灵药园，还特地划出千顷山林专门种养神木，虽然只是才生长了十年的养神木，等真正成材遥遥无期，可也是宗门精心培养出来的幼苗，秦以清担心沈宝宝一人照顾不来，特地多分了两个草木精灵给长宁，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真明智。
“宗门里出了什么事？”慕临渊趁着长宁炼化白玉京传音问秦以清，秦以清瞒得过长宁，瞒不过他。
“何宛然已经改名换姓为杨颖，杨家为了这件事庆祝了七天七夜。”秦以清说，“何家被分出了九华宫一脉。”分出九华宫一脉就代表何家再也得不到九华宫的庇护。何家这几代弟子出息的仅何宛然一人，平时全靠一位元婴老祖支撑，可这位元婴老祖寿元将尽，已经闭死关冲击阳神了，无法顾不上家族。好容易出了个有出息的何宛然又成了杨家人，现在的何家就跟一块谁都可以咬一口的肥肉，何家现在急红了眼，见人就咬。
“杨家这么快就动手了？”慕临渊很是诧异，“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还是何家内斗所致。”秦以清瞄了专心炼化白玉京的长宁，丢了一块竹简给慕临渊，事情太多她懒得重复，他看竹简更清楚，“你不是说要去找伯父、伯母吗？为何跟鹤儿这么快就要回宗门？”
慕临渊道，“鹤儿说感觉有人在窥探她，我想早点带她回去，而且——”慕临渊将凤栖木的猜测说了出来，“他说鹤儿有可能是青鸾。”
“什么！”秦以清也猜过师妹可能有妖族血统，但没想到她会是凤族五凤青鸾，“不是说凤凰族早已失踪了吗？难道瀛洲凤凰临世就是鹤儿？”秦以清立刻反应前段时间收到的消息。
“不是，那是凤凰投影跟鹤儿或许有关系，但绝对不是鹤儿。”他当时就守在小姑娘身边，这点他还是有把握的。
“那你们随我回去？”秦以清问。
“不用，中洲也未必安全，我还是带她四处走走吧。”慕临渊说，宗门出了这么多事，鹤儿这时回去无疑会站在风尖浪口上，杨家都把何宛然送走了，鹤儿就更不能回去了。他昨日是不想打扰小姑娘才没设下结界，他不信自己以后寸步不离的保护还能让她出事。
“你要带她去哪里？”秦以清问。
“无渊海。”慕临渊说，无渊海是外海，乃散修和妖族修士横行之地，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最适合浑水摸鱼的地方。他以前总担心小姑娘年纪小，恨不得把她拘在身边修炼，不让她沾染半点风雨，可经历苍洱秘境后他想法变了，与其将她呵护的无微不至，还不如由他来带她进入修行界，让她学会如何面对各种危机，这才是保护她的最佳法子。
秦以清略一迟疑，“也好，你们小心些。”她跟慕临渊一样的想法，要不是现在门里走不开，她还想跟他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