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两个答案（四千字）

  对于查尔斯的出面，王昊并不感到惊讶。
  王昊只是好奇，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解决自己提出的那两个问题。
  “主审大人还有各位陪审大人们好，我是荆棘之城执法大队的中队长查尔斯。
  接下来，将由我为在座的各位来解答王昊的这两个问题。”
  查尔斯一开口，就是一副很专业的样子，这无疑给在场的很多人都增加了信心。
  “关于王昊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只有一元星力的事情。
  可能大家都觉得，这个事情只需要去测试一下，就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了。
  但是，我想说的是，其实，还是有很多办法去作假的。
  当然，在这里，我就不说那些作假的方法了。
  至于王昊到底能不能做到当晚大家所看到的那一幕，我相信，各位只需要看过这个视频之后就会有答案了。”
  视频？
  一听见视频这两个字，王昊就知道，要出事了。
  而正如王昊所猜测的那样，此时的视频中，所播放的画面，正是王昊之前在查尔斯的办公室里一怒之下将整张桌子给拍成齑粉的画面。
  视频里，无论是王昊的样貌还是他将桌子一掌拍成齑粉的画面都是非常的清晰。
  因为这个视频只是截取了当时王昊将桌子拍成齑粉的过程，所以，这个视频的时长总共也就十多秒。
  不过，就是这十多秒的视频，却是将王昊推向了深渊的边缘。
  本来还有很多人开始相信王昊，现在，这个视频一出来，王昊便是百口莫辩了。
  “王昊，请问这个视频里的人是你吗？”
  虽然王昊很不想承认，但是，他知道，他没有撒谎的机会。
  就算他说这个视频是假的，也只是拖延了时间而已，并不会真正的改变最后的结果。
  毕竟，这个视频中播放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是！”
  而王昊的回答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在场的所有人再一次变得群情激愤了起来。
  ......
  “靠！骗子！”
  “我他么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骗子！”
  “去死吧！”
  ......
  面对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谩骂声，王昊的心态并没有因此而炸裂。
  他只是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远远低估了人心的险恶，低估了成年人世界的凶险。
  王昊发现，跟这些成年人玩阴谋诡计，就不能冲动，但凡你情绪上出现了一丝波动，这一丝波动就会被无限放大。
  原本只是一个很小的过失，到最后，说不定就会成为致死的导火索。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此时此刻的王昊总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安静！”
  虽然雷诺很满意这个结果，但是，因为人群的骚动，使得整个圣堂内部都变得吵闹不堪，这自然是他所不喜的。
  嘈杂的声音在雷诺的一声呵斥中，渐渐平息，而此时的王昊跟查尔斯则是在相互对视。
  只不过，从两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各有所思。
  王昊思考的，自然是关于查尔斯会如何破解他第二个问题。
  而查尔斯思考的则是，王昊还会不会有什么后手？
  自从他跟洪烛两人调查了王昊父母的信息被拒绝访问之后，他们就一直在思考，到底该如何处置王昊。
  说实话，王昊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是理查德的所作所为，都是理查德为了救自己儿子而造成的。
  所以，王昊的死活，其实对于他们执法队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或者说，在理查德将王昊推向了自己的对立面之后，王昊活着，其实是对执法队更有利的。
  因此，不管王昊的身份如何，他们其实都可以考虑去救王昊。
  而查尔斯跟洪烛也确实考虑过，他们甚至为此研究了很久，基本上从那天开始，他们就一直在研究。
  但是，他们一直研究到了开庭前，都没有找到任何能够帮助王昊的办法。
  再加上外界舆论的压力，他们最终不得不面对现实，想要救王昊，真的太难了！
  不是他们不想救，而是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救。
  经过两天的研究，他们越研究，就越发现王昊的可疑之处很多。
  当越来越多的证据都在指向王昊的时候，他们放弃了。
  不过，在王昊这个案子里，要说唯一比较矛盾的地方就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杀人动机！
  根据他们的了解，王昊绝对不是那种会因为对方撞了自己一下，就会杀了对方的人。
  更不用说，对方撞的还不是他。
  可以说，这个杀人动机实在是太过牵强了，完全不符合王昊的性格。
  但是，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王昊的时候，这个唯一不合理的地方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毕竟，性格是可以装出来的，就像那个兰迪。
  想到这里，查尔斯便忍不住看向了还蜷缩在关越月怀中的兰迪，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心机。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他的内心变得如此的扭曲。
  而且，只要一看到兰迪，查尔斯就会想到自己的只有维克托，以及他的女儿。
  到现在，他都会在梦中，看到维克托跟他女儿死前的样子，并且，每一次，他都会因此而惊醒。
  愤怒、不甘、仇恨......
  当各种负面的情绪如同泉水一般涌上心头之后，查尔斯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他握紧了自己的双全，因为握得太紧得缘故，他的指甲都陷进了掌肉中。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因为王昊才会显得如此的愤怒。
  但是，王昊知道，查尔斯真正恨的人，不是他，而是兰迪。
  “查尔斯！
  查尔斯？！
  ......”
  就在查尔斯快要被自己的怒火给吞噬的时候，雷诺的催促声将查尔斯的思绪来回了现实。
  “啊？”
  见查尔斯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神了，雷诺自然是有点不高兴的。
  不过，为了不影响这一次审判的进度，雷诺只好耐着性子说道。
  “查尔斯，你可以继续了！”
  在雷诺的提醒之下，查尔斯这才醒悟了过来。
  “遵命，大人！”
  自知失误的查尔斯，看了一眼王昊，见王昊依旧那么淡定，这倒是让他内心的愧疚变少了一些。
  甚至，他在心里想，或许，他还有自救的办法。
  这个时候，他又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陪审席，在很多人看来，他这只是表示对陪审官的尊重，只是在向他们示意自己要开始了。
  但是，坐在陪审席中的阿尔瓦罗的内心，确却是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
  经过他多年的经验来判断，他敢肯定，查尔斯那一眼，其实是在看他。
  不要问他为什么，这是直觉，他的直觉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而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照理来说，他跟查尔斯并不熟，他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看他一眼。
  当然，最让他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的是，他总觉得，查尔斯的那个眼神似乎是在托付什么。
  可是，到底石托付什么呢？
  抱着这样的疑惑，阿尔瓦罗便准备仔细听查尔斯接下来的话。
  ......
  “王昊，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完毕了。
  我想，现在的你应该不会再说你没有将一个普通人炸成渣的本事了吧？”
  面对查尔斯的问题，王昊选择了沉默。
  “好吧，既然你想保持沉默，那我就继续了。
  根据我们的计算，要想将一个普通人正好炸成渣，并且不会伤害到其他人，这个过程，所需要的能量，大概是在10元星力左右。
  而且，10元的星力还必须是在对方的体内炸开。
  这就要求操纵星力的人，对星力的掌控达到一个非常细致入微的地步。
  在场的很多人都是炼星士，现在我就给大家演示一遍。
  首先，我先凝聚一个10元星力的能量团，大家可以试着感受一下。”
  说着，只见查尔斯的身上出现了一丝能量波动，虽然不强，但是很明显。
  接着，他的手中便出现了一个银白色的星力能量团。
  随后，他大手一挥，那10元的星力能量团便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大家应该都看到了吧？
  虽然十元的星力不多，但是，我们还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它的能量波动。
  但是，如果这样呢？”
  说着，他又在自己的手中凝聚出了一个星力的能量团。
  然而，这一次，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是，他们竟然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
  ......
  “这......”
  “什么情况？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难道是我的感知被屏蔽了？”
  “我怎么感觉它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
  查尔斯的这个操作直接惊呆了众人，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王昊。
  见众人不解，查尔斯便解释道。
  “单位输出功率这个词，大家不知道有没有听过？”
  在场的许多人对此都是摇了摇头，见状，查尔斯便继续解释道。
  “其实，这个名词的意义便是代表了我们对星力的掌控程度。
  单位输出功率的数值越小，就说明我们对星力的掌控越加的细微。
  当然，你们都不知道这个名词其实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在战斗中，我们的需求一般都是更大能量的输出。
  所以，基本上没有太多的人会去在意自己对于星力的掌控程度。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星力的掌控是毫无作用的。
  你们可以尝试一下，试着凝聚处一元星力的能量团。”
  说到这里，查尔斯便怂恿众人去做尝试。
  而很多人自然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去尝试了，并且，很多人都觉得这应该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当他们去尝试之后才发现，这个到底有多难。
  ......
  “卧槽，超了，10元了。”
  “我5元。”
  “我3元！”
  “我靠，20元！”
  ......
  在场的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对于星力的掌控，其实，能级越是低的人，掌控的程度就越高。
  能级越高的人，如果不去加以锻炼的话，那么他们对于能量的掌控程度就越低。
  单位输出功率为1的话，就是指一个人可以将自己体内的所有星力全部拆分成1元星力的能量团。
  而我们也把单位输出功率为1的这个指标称为标准输出功率。
  也就是说，不管我们在哪个能级，我们只有做到了将自己体内的星力全部拆分成1元星力的能量团，才能说明我们对自身能量的掌控是达标的。
  不过，要想达到这个标准，能级越是高的人，所需要付出的就越多。
  而如果能够达到这个标准的话，其中的一个好处就是，当你1元星力1元星力的去输送星力的话，但凡是能量掌控程度不如你的人，是感受不到你的星力波动的。
  这也是为什么，你们第一次可以感受到我身上的能量波动，但是，你们无法感受到我第二次的能量波动的原因。
  因为，我第一次是直接凝聚出10元星力的能量团的，第二次是1元星力1元星力的凝聚的。”
  其实，查尔斯说到这里，大家也都明白了。
  当时，他们之所以无法从王昊的身上感受到能量波动，就是因为王昊对于星力的掌控程度达到了1元的标准。
  而且，这个标准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会很难，但是，对于几个月前，星力还只有1元的王昊来说，相应的就要简单很多了。
  当然，还有很多人，也都想到了之前查尔斯说过的，关于如何欺骗星力测试的方法。
  星力测试，其实就是看你一次性能够持续不断的输出多少能量。
  这个过程中，如果你可以将自己的力量拆分的越加的细微，那么，你就可以获得越低的星力测试结果。
  当然，一般人不会这么干。
  谁不想表现自己？
  而且，只有越优秀的人，才能得到更多的资源倾斜。
  因此，这个办法基本上除了一些不法分子会用之外，正常人是绝对不会用的。
  不过，在所有人想来，这就解释了王昊为什么可以让自己的星力测试结果一直都只有1元了。
  因为，他只需要在星力测试的时候，只输出1元星力就好了。
  但是，对于单位输出功率高于1的人来说，这就很难办到了。
  两个答案，如果说第一个答案只是把王昊推向了深渊，那么，第二个答案就是彻底把王昊给推进了深渊。
  在查尔斯的这两个答案之后，王昊根本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来反驳。
  哪怕他说去测试自己的单位输出功率也不会有人相信了，毕竟，对于他这个已经达到标准的人而言，还不是想要测出多少就是多少。
  所以，王昊沉默了。
  这个时候，王昊也不得不承认，执法队不愧是执法队，他们真的是会想到任何一种可能，并且会去验证这种可能的准确性。
  而这一点，也是执法队最可怕的地方。
  这意味，只要执法队想要去诬陷一个人，那这个人绝对没有幸免的可能。
  同样的，只要执法队想要去帮一个人洗白，那也是绝对没有他们洗白不了的人的。
  啪......啪......啪......
  只不过，在沉默了一会之后，王昊便忍不住鼓起了掌。
  “佩服！
  执法队果然名不虚传！”
  这两句话是王昊真心的夸赞，但是，在查尔斯他们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要不是查尔斯他们都是厚脸皮之人，估计这个时候早就脸红了。
  “哼！
  王昊，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此时的雷诺，意气风发，就好像刚才破解王昊问题的人就是他一样。
  “当然有啊！
  不仅有，而且还非常多！”
  然而，王昊的回答却是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起来。
  当然，很快，王昊的话就引来了众人的谩骂与批判。
  ......
  “你就闭嘴吧！”
  “如果我是你，就该想想以后在监狱里的日子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副丑恶的嘴脸！
  真不知道夜新月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的！”
  ......
  “都给我闭嘴！”
  本来王昊还能忍忍，但是当他听到有人开始攻击夜新月了，他就忍不住了。
  这一次，王昊并没有因为愤怒而失控的显露出自己的气势，但是，就是这样，王昊还是将其他人给镇住了。
  凶威之巨，由此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