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复仇之火（四）
“还有五分钟抵达目标上空，各机准备依次投弹！”高志航低头看了一下侧前下方，战斗机部队正在和拦截的日机展开激战。透过云层，可以看到一片片绿色的大地，大约在2000米的高度，有十几架日本军机正在快速爬升，似乎想对轰炸机部队进行拦截。
可是已经晚了！
“打开投弹舱！”在机身下方已经能够看到成片的建筑，地面上在不停闪耀着火光，部署在东京外围的几座防空阵地上发射的高射炮弹在身下绽开一朵朵黑色的礼花，这些中小口径的高射炮根本无法对正在7000米高度飞行的重型轰炸机编队构成威胁。日本人把重型防空火炮都部署在了城市的西面，根本没想到联军的轰炸机会从东面东京湾方向进入。
轰炸机俯冲到了3000米左右的高度。
“开始，放！”随着一声令下，在前面的三架引导机上的投弹手按下开关，一连串黑色的炸弹从机腹下方开始摇摇晃晃地向地面坠落。
潘文泽猛地拉下操纵杆，轰炸机开始迅速向上爬升，作为指挥机，它需要在投弹地点上空盘旋一阵，以便观察轰炸的效果和对地面进行拍照。
地面上冒起几团火光，那是凝固汽油弹在开始燃烧，后继的轰炸机每六架一排，以30米的间隔，开始依次投弹。虽然从高空看上去燃烧弹爆炸时只有点燃的火柴头一般大小，但高志航心里清楚，这么一枚重达950公斤重的燃烧弹在爆炸时的燃烧范围绝对要超过30米。地面上火苗一排排冒了起来，这也为其后的轰炸机提供了目标。
“天哪，整个东京都被点着了！”导航员兴奋地大喊着。
高志航低头看了一眼，整个的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东京的房屋密集，就主要是木质结构，一旦起火将迅速蔓延，变得无法控制。联军空军战略轰炸机部队之所以采用燃烧弹攻击，主要的目的就是破坏他们散布在居民区的生产零部件和预制件的小作坊，即使没有摧毁敌人的工厂，也可使居民失去房屋，流离失所，从而无法进行生产，就达到了彻底瘫痪日本军事工业的目的。
“开始返航！”最后一队轰炸机开始投弹，大火产生的大气紊流迫使它们不得不在7000米的高空投下炸弹，驾驶员拉动着操纵杆，在竭力保持着飞机的平衡。1201号轰炸机在高空盘旋着，在确认着轰炸的效果。
东京东区的工业区和居民区差不多都在燃烧着，至少五分之一的城市会在这场大火中被摧毁。飞机划出一道弧线，在东京湾的海面上开始转向。
地面上那座在烈火中燃烧的城市在身后越离越远，这场只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的轰炸很就结束了。但生活在下面的人们注定要经历一个悲惨的夜早晨，而且这种痛苦和恐惧的记忆将会伴随那些幸存者的终生。
“这次轰炸的成果甚至超过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在青岛的战略空军总指挥部，作战室里一片欢呼，中方空军司令李藻麟中将在手里兴奋地挥动着几张昨天黄昏时由高空侦察机对东京、名古屋以及横须贺几个轰炸目标的航拍照片，照片拍的非常清楚，大火之后的东京东部下町区人们看到破坏程度之大，令人毛骨悚然。东京东部大约占城市面积约五分之一的一大片地区从地图上被抹去，化成黑乎乎的焦土。而名古屋也被一次轰炸就被摧毁了三分之一。
整个空军指挥部对于这样结果非常满意，库科奇少将从地图上拔下了32面代表战略目标的小旗，这些小旗都代表位于东京东部地区和名古屋等地的重要军事工厂。在昨天的整个轰炸行动中联军共损失了16架轰炸机，有12名机组成员被潜艇部队救起，这样的损失跟所取得的重大战果相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
事实证明，由库科奇少将和高志航上校所提出的“燃烧弹轰炸战术”取得了惊人的成效。尽管也有人对于这种主要大规模杀伤平民和摧毁民用设施的行动提出质疑，但在中方例举了大量的日军暴行后，大多数人又选择了沉默。
现在是该轮到日本人来为日军的暴行来承受复仇代价的时候了。
“将军，根据对昨天航拍照片的分析结果，这次轰炸大约夷平了41.5 平方公里工厂和居民区，我们估计大约会造成10到20万人的巨大伤亡，整个轰炸至少造成了100 万以上无家可归，大约26 万幢建筑被毁，约占东京建筑的20%左右。整个轰炸行动对于32个重点工业目标造成严重破坏，很明显，大部分工厂都已经被摧毁……我们需要的是继续强化这样的行动，摧毁整个的日本工业！”
“确实干得不错，也许……仅凭战略空军，就能够让日本彻底丧失战斗力！”李藻麟挥了挥手，“所有部队计划继续出动，在日本人彻底投降之前，轰炸绝对不会停止，我们要让那一片列岛全部陷入火海。我们需要把更多的燃烧弹被投到日本的城市之中！”说完，他走到墙上挂着的日本地图前，指着这次的轰炸目标——东京和距离东京不远处的横滨和大坂。
整个轰炸行动在继续进行。
8月14日晚，348架重型轰炸机对继续对东京、横滨和大坂，进行了夜间轰炸，超过30平方公里城区建筑被彻底烧毁。
8月16日晚，416架飞机轰炸了神户，投掷了2600吨燃烧弹，炸毁了大半个城区。
截止到9月6日，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联军对日本东京、大阪、名古屋、神户、横滨、川崎等六大工业城市共进行了十七次大规模轰炸行动，共出动重型轰炸机超过7500架次，投掷燃烧弹超过46000吨，共使上述城市284平方公里的地区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城市建筑和工厂被摧毁。而联军方面只损失了126架重型轰炸机，战损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二。
由于“火攻战术”给平民造成了极大恐惧，共有超过800万的城市居民逃往乡村，日本的整个工业遭受了严重的打击，即是是管理最严格的军事工厂，工人缺勤率也超过了50%，加上大量的工厂在轰炸行动中遭受严重破坏，直接导致军事工业产量的急剧下滑——炼油工业产量下降80%，飞机产量下降75%，日本的战争能力力遭到了沉重打击，整个的国民经济几近崩溃。
更让日本人感到绝望的是，整个冲绳陷落，超过10万陆军和15万平民“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