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无能为力
王捕头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这才道：“关于夫子的事情，在下也听说了一些。夫子的确是被人陷害的，只是……”
见到捕头皱眉，脸上的神色有些犹豫，赵渺渺便知晓王捕头要告诉她的这个人不是个简单的。
“王捕头有话不妨直说，不管对方是是谁，敢这般的污蔑一个教书育人的夫子，可见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听到赵渺渺的话，王捕头不由摇了摇头。
“还真让赵姑娘你说对了，那人还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只是他的身份放在哪里，你就算是知晓了也不一定能将夫子个救出来。”
王捕头对上赵渺渺坚定的眼神，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其实是县令大人的外甥搞出来的，至于原因，估计是瞧着沈公子的才学过人，心里不痛快了。如今乡试在即，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估计对沈公子的影响也不小。”
沈钰的才名，他一个跟书院不沾边的捕头都听书过。更别说是镇上书院的人了，而县令大人的那个外甥正是书院的学生。
平日里听着夫子总是对沈钰赞赏有加，估计心里早就不平衡了。
赵渺渺闻言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县令大人可知晓此事？”
王捕头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并不是大人查办的，这段时日大人去田间巡视了，根本就没有在衙门。是县令大人的那个外甥瞧着县令大人没在，像是在即，通判大人又刚来了这里，这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让通判对沈公子有了偏见，日后沈公子的仕途可就没有那么的顺畅了。”
赵渺渺从王捕头这里得知，县令大人的这个外甥，就是瞧着昨日沈钰跟夫子独自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这才起了这般歹毒的心思。
虽然赵渺渺对这个时代的科举并不是很了解，但她也知道。
若是有人给沈钰坐实了这个名声，别说是夫子了，就是沈钰自己后半辈子估计也与科考无缘了。
赵渺渺从茶楼里出来的时候，心里也发的沉了。
不过，听王捕头的意思，那个查办此时的通判似乎并不是什么徇私枉法之人。
赵渺渺就决定去通判哪里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若是不解释清楚。
这个罪名定然会落到沈钰的身上。到时候不仅沈钰的仕途会受到影响，就连书院的夫子也会被连累。
可是等她看到通判大人将那所谓的‘证据’扔到她的面前的时候，赵渺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辩白了。因为沈钰私下里所做出的的文章，跟考试的题目是一模一样的。
“大人，这……这不过是沈钰平日里练习的题目罢了。”
赵渺渺看着眼前两份一模一样的题目，心慌的厉害。
通判大人闻言，不由的轻笑了一声。
“平日里的联系？那为何别人练习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准确的题目，偏偏到了沈钰这里训练的题目竟然跟考题一字不差？”
“大人……”
听到通判大人这话，赵渺渺就知道通判大人这就是不信她方才的话了。
但就这么走了，让沈钰认下这个罪名，赵渺渺有些不甘心。刚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通判大人不耐烦的赶人了。
“人证物证聚在，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小姑娘啊，这看人可不能只看表面。”
这意思就是赵渺渺是瞧着沈钰的颜色好，才这般迫切的为沈钰说话。
赵渺渺看着通判大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也知道今日这事情她是没有办法改变，心里最后的那道防线，也在这一刻崩塌。
走在寂静无人的巷道里，赵渺渺的心似乎也被这夜里的风吹到了一般，让她觉得越发的冰冷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赵渺渺才清楚的意识到，在这个阶级观念严重的时代，她自己有多么的渺小。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赵渺渺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这般的无力过。
这么大的罪名压下来，不仅仅是毁了沈钰的前途，连那个教书育人的夫子也会终身背上这个污点。
而这一切，却只是因为一个人的嫉妒心造成的。
就因为那个人与官家之人有关系，就因为他的身份不同。
他就能肆无忌惮的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将他们这些本身就生活在底层的人们踩到较低下去，甚至是彻底的毁了一个人。
赵渺渺想要帮沈钰，但是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就算是有一身的力气又能如何？也不能将那个污蔑沈钰的混蛋拉来揍一顿的，到底是空有一身力气而已。
越想赵渺渺的心里就越发的难受，眼看着到了自家的大门前，赵渺渺却似乎失去了力气一般。
不敢推开那扇门，担心看到她自己都无法承受的东西。
赵渺渺打从今日一早出去之后，就没有回过家里。饶是沈钰再怎么镇定，他也坐不住了。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沈钰安排好了家里的几个孩子就打算起身去找人。
“沈大哥，天色这般的晚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柱子如今已经有八岁了，相对于家里的其它孩子，柱子要懂事的多。
瞧着赵渺渺这个点了还没有回来，他心里也着急的很。如今瞧着沈钰要出去，柱子当即便坐不住了。
其余的孩子听到柱子这话，也纷纷的应和了起来。
“沈大哥，我们跟你一起去，一起去找渺渺姐。”
孩子虽然年岁小，但也知道赵渺渺这么晚没有回来，定然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沈钰听到家里这些孩子的话，心里微暖。感叹赵渺渺为这些个孩子做的事情，没有白做。
不管这些个孩子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但他们至少懂得感恩，这一点沈钰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才给这些个孩子当了两天的夫子，但听到孩子们的这些话，沈钰的心里还是有些的骄傲的。
“你们莫要着急，我去寻你们渺渺姐就成了。你们年岁还小，若是人没有找到，你们再出个什么意外的，我可没办法跟你们渺渺姐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