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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化白月光失败后[穿书] 第69节

  “我不挑,只要是好吃的都喜欢。”
  她随手挑了一块红豆糕,咬在嘴里,清香软糯,甜而不腻,从味道和口感来看,应该是出自山下某家名气很大的糕点铺子。
  “对了,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路过医堂?”
  姜屿一边吃着红豆糕一边问他,她关心的问题有很多都不能说,只好先聊聊阿沅了。
  “我听说欧阳师叔医术了得,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治好阿沅。”
  谢知予听着这句问话突然静默下来,他望着她的侧脸,答非所问。
  “师姐,你不害怕阿沅吗?”
  “我什么要害怕他?”
  “因为他是个怪物。”谢知予说。
  又是这句话。
  姜屿从很早之前就想问了。
  “为什么你总要说阿沅是个怪物?他从本质上来说和我们其实没有区别,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谢知予移开视线,有杏花掉落在糕点上,他垂下眼帘安静看着,拈起花瓣在指尖轻轻摩挲。
  “因为我也是个怪物。”
  这是他的真心话,也是他头一次对着其他人展示真实的自己。
  “是吗。”
  要说怪,和旁人一比,谢知予在某些方面确实挺怪的,却也不至于像他说的一样是个怪物。
  但他会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
  所以姜屿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吃完红豆糕,拍干净手上的碎屑,侧头询问他。
  “那你想和我说说怪物心里现在在想什么吗?”
  比起关心他是什么,姜屿更在意的却是他的想法。
  谢知予似是愣了一下,眼睫颤动,低头笑出了声。
  她不怕阿沅,在她眼里,就算阿沅失控的时候会变成怪物,她也仍然认为阿沅是和她一样的人。
  所以,即使他和阿沅一样,姜屿也一定不会因为害怕而远离他。
  既如此,他是个什么东西又有什么所谓呢?
  谢知予将手心轻轻贴在心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这颗心因为姜屿方才的回答,跳动的频率又不自觉加快了许多。
  胸腔里轰鸣的心跳声像是要将他吞噬殆尽,这份焦灼,这份难耐,只有靠近姜屿才能得到缓解。
  明明没有吃到糕点,口中却好似已经尝到了如蜜一般的甜味,蔓入心间。
  他转头看向姜屿,忽然问她,语气很淡。
  “师姐,你还喜欢宋无絮吗?”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姜屿实是有些无奈。
  “不喜欢。还有,以后也不要再提他了,晦气。”
  谢知予安静看了她许久,像是在确认她话里的真假。
  半晌,他嘴唇微动,声音很平静地对她说:“不要骗我。”
  “……我骗你这个做什么?难道我平时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谢知予想起那日深夜,她与宋无絮对坐长谈,眸中暗沉了几分。
  宋无絮的爱会染污她,害得她变苦,所以她必须远离他。
  她若不喜欢宋无絮,这样最好。
  当然,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谢知予想,他只有姜屿一个朋友,他可以学着把自己所有的关心都给她。
  而作为交换,姜屿也该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他,这样才算公平,不是吗?
  所以——
  “师姐。”谢知予问她,“除了我,你还有其他的朋友吗?”
  坦白来说,谢知予会一本正经地问出这种问题就很奇怪,和他的人设极为不符。
  但他的人设原本就偏离了原书,再偏一点好像也不值得她过多惊讶了。
  姜屿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回答没有会更好些,但她不想骗他。
  “有,宁秋和池疏也算。”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他们不仅仅是我的,而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姜屿自认为这个回答挑不出错,但谢知予听后却沉默了。
  他的神色有些迷惘,垂眸看着油纸包里的糕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笼在两人头顶的杏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吸引来了不少蝴蝶。
  姜屿看着这些停在花上的蝴蝶,眼眸忽地一亮,赶忙拍了拍谢知予。
  “我想下去。”
  “…做什么?”
  姜屿指着地上那一丛不知名的野花:“摘花。”
  谢知予点点头,骈指一点,凝出几道气剑,不知飞向了何处,再回来时,剑身周围裹挟着数朵漂亮的白色小花,还有几朵带着露水的茉莉。
  姜屿:“……”
  她明明要的只有地上那几朵野花。
  算了,这些也不是不行。
  姜屿把带着花茎的小花衔在一起,编成一个小手环,最后将茉莉也加进去。
  “把手给我。”
  谢知予微微侧身,他大概猜到了她要做什么,却仍是心怀期待地伸出了左手。
  白色的花环刚好绕着他的手腕一圈,隔着衣袖,和那只蝴蝶贴在一起。
  “正好合适,这个就送给你了。”
  蝴蝶有花可以依恋,而谢知予有这串花环。
  即使来日没了蝴蝶的陪伴,他也不会孤单。
  第52章 蝶恋花(六)
  自姜屿送出花环后已过去了三日, 这三日里,她都没再见到谢知予。
  下一块过去镜碎片的位置所在暂时还没有线索,谢无咎给他派了其他任务, 需要再去渝州一趟。
  时至今日,姜屿也不再像最初那般提心吊胆,不用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提防, 正好趁着这几日空闲给自己放个假。
  过了整整三日, 医堂那边也终于传来消息,她打算去看看阿沅。
  时辰尚早,医堂内的弟子不算太多, 姜屿站在门外, 一眼便看到了阿沅,在他身边站着的, 还有同样收到消息赶来的宁秋。
  姜屿走近时,欧阳师叔正好在为阿沅把脉。
  “我已将魔息从他身体里剥离,不过这魔息在他体内时日过长,彻底影响了心智, 日后怕是很难再清醒过来。”
  阿沅的身心状态看起来比之前要好很多, 虽然还是痴傻的,但至少不会再整日里发呆, 一动不动,也不会一见到生人就害怕发抖。
  此刻, 他手里正拿着一只毛笔,在空白的纸上涂涂画画。
  姜屿低头看着他的画, 画得虽然有些粗糙, 但不难认出是一栋小木屋,屋前还有三个拉着手的线条小人。
  脑海中忽然闪过阿沅向其他小孩提过他很想娘亲的画面, 姜屿再往画上仔细一瞧,这三个小人里果然有一个画了头发,就连身形也比另外两个小人要高大一些。
  想来这另外两个小人中一个应该是阿沅,另一个也许是他的弟弟。
  “阿沅的药喝完今日最后一次,明日起不必再熬了。”
  欧阳师叔收回搭在阿沅腕上的手,面色凝重,怆然叹了一声,从随身的药箱里翻找出一个小瓷瓶。
  “每隔三日取一瓣护心莲,和这个一起碾碎泡水冲服,护心莲用完之后,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除了阿沅,欧阳师叔还有其他病人要照顾,他起身将瓷瓶放在旁边的小桌上便离开了。
  “……看他自己的造化是什么意思?”
  姜屿小声嘀咕着,拿起瓷瓶瞧了一眼,里面装的是黑色的小药丸,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清香。
  “这是什么?”
  “是凝神丸,一般只有重症之人才会用到的。”
  宁秋用帕子擦掉阿沅手上沾到的墨汁,顺便给他换了一张新的画纸。
  “魔息在阿沅体内和他成了共生关系,难以将两者分开,欧阳师叔本欲放弃,是阿沅中途清醒,坚持要他继续的。”
  说到此处,宁秋瞥了眼埋头作画的阿沅,将声音压低了些。
  “强行剥离魔息导致阿沅神魂受损,如今他已时日无多了。”
  ……
  阿沅似乎对自己的状况并不知情,他还在专心画着印象中的一家三口,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姜屿张了张嘴,几次话到嘴边,但最终都咽了回去。
  从前受魔息折磨时,他给人的感觉总是沉闷麻木的,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而如今已然鲜活了许多,甚至还会笑了。
  只是……
  不过这都是阿沅自己的选择,或许,他早就盼着能解脱,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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