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擦肩死亡

  “娘，天佑想出去走走。”小人儿倒立在墙边哀求着，天天都练这些怪动作，他快闷死了。宋芳菲也收回瑜伽的姿势。自从被韩晓生撞见有客人在醉酒的情况下出言调戏后，他就主动接下掌柜一职，而她也就乐得轻松，天天在家无聊地打打太极了。算算日子，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出去逛街了。“天佑，想去哪儿，娘带你去。”伸个懒腰，她不准备回房换件衣服。她有些偏好白色，而身上的这件衣裳是她自己画出样来让师傅照做的，费了她不少心思。以前就想穿上古代美丽的罗裙，在草地上最好是树林间飞舞。飞舞是做不到了，可是漂亮的衣服却不能少。她的人生哲理是吃住都要最好的，宁肯多浪费也不能让银子堆在家里长霉。这也是她教给天佑的金钱观，既然他生母只求他幸福平安，她就努力地做到这一点。
  “天佑，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那里看看。”宋芳菲指着不远处的小地摊。天佑叫她娘的那天把他身上的一块玉给了她，她也想为天佑买个，可他总是不愿要。刚才她看见路边有一个黑色的小石子很漂亮，打算买下它送给天佑。“老人家，这个怎么卖？”她拾起小石头问。“姑娘，那是一块顽石，你真的要买它吗？”老人诧异她怎么会看上他在山上拣到的一粒石子。指腹轻触石子，竟感到丝丝凉意透出，心下更喜欢几分。“是的，您卖吗？”老人只叫她给几文钱她却给了十两“对于喜欢的东西不要吝于付出。”宋芳菲把用丝线穿起的石头扣在手心里，准备给天佑一个惊喜。
  回头差点把她的心给吓出来。一辆马车急速地从前方窜出来，像是马儿受了惊。路人纷纷躲避，而天佑却傻傻地站在道路中央双臂伸开想要挡住冲过来的马车。好可爱的孩子啊，要是被马踩死了多可惜。众人都在为孩子担心，可是马儿没有那种心肠，马车也呼啸而至了，就在众人扼腕的时候一道白色身影扑上道中央的孩子，滚出了两米开外，甚至还未定下身子，车辙就压着白色衣裙而过。众人瞠眼，还差一指宽，天仙般的人儿就要香消玉殒了。也有人不敢相信一个弱女子会上前救人。
  “天佑，你没事吧？”不管自身的狼狈，她扶起天佑的小身子。“我没事。”“你傻啊，看见马车来了怎么不躲开？你差点吓死我了知道吗？”拥紧天佑的身子宋芳菲只觉得鼻头发涩。“我真的没事，别哭了娘。”原来是母子啊，这就可以解释弱女子为何会拼命救人了。宋芳菲抹一把脸，才发觉脸上都是水状的液体。“你刚才怎么不躲开？”她责备道。“娘不是说过我要保护家人吗，如果我躲开了马车就会更快地到娘的后面。”宋芳菲这才记起自己和天佑不过十几米远，由于背对他们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若不是她想更快地给天佑一个惊喜也就不可能及时地救下天佑。对了，小石头呢？手中的东西不只何时已经不见了，此刻，也让她顾不上那个小小的石子。
  “那你也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地保护其他家人啊。”天佑听后神态微戚“在天佑的心里，娘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娘亲就是我的全部。”够了，有这一句话便已经足够。宋芳菲搂着天佑，轻拍他的肩膀来缓和他受惊的情绪。其实，谁不怕死呢，他只是对爱的执着大于对死亡的恐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