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
  出了玉衡大酒店,天色已经漆黑一片,闪烁的霓虹隐隐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妈咪,刚才你有没有受伤?”左思睿关切的趴在妈咪的身上,认真的查看她的“伤口”。
  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让墨衔之不得不朝左未未靠近,抱着左思睿的胳膊用力的拖着他,生怕他不小心掉下来。
  “放心,妈咪没有受伤。今天丢丢表现的很勇敢,妈咪很感动,但是这样的事情,妈咪不允许再出现第二次,知道吗?”
  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台下那群人如果被激怒,说不定真的会全部冲上来,到时候如果儿子受了伤或者怎么样,她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那不行,如果再眼睁睁的让我看着妈咪受伤,我做不到。”肉呼呼的小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着,“哼,今天没有把动手的人揪出来,否则,我一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好了,丢丢不生气了,妈咪带你回家。”
  说着,他把左思睿从墨衔之的怀里接过来,还没有抱牢,儿子就“哧溜”一下从她的身上滑下来,抱着墨衔之的大腿不撒手,“不行,我要跟叔叔住在一起。”
  坏阿姨还没有解决掉,他怎么能够离开?
  万一哪天坏阿姨居心不良,上了叔叔的床,把生米煮成了熟饭,那妈咪不是更没有机会了?
  左未未无奈的看看儿子,还要坚持,一旁沉默不语得墨衔之忽然发话了,“既然丢丢不想走,那就住我那里吧。”
  “那就麻烦墨总了。”
  “没事,走吧,我送你。”墨衔之替左未未打开车门,她却站着不动,没有上车的意思。
  “不用麻烦墨总了,这里离我家不远,我打个车就回去了。你们赶紧走吧,丢丢,跟妈咪再见!”
  “妈咪再见……”
  抬起的脚步还未落地,就被人又抓了回去。
  墨衔之眸色深沉,不悦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我说要送你回家,你难道听不懂人话吗?”
  “不是的墨总,其实真的……啊——”
  话音未落,她就被墨衔之大力的塞进了车子里,“啪”的一声,车门就被重重的合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迅速从车头绕过去,开门、上车、启动发动机,动作一气呵成。
  送左未未回家的路上,俩人彼此都不说话,左思睿一个人坐在后座上,玩了没一会儿,困意袭来,他把后座当成床,躺下就睡了起来。
  没了儿子的聒噪,整个车厢里都变得安静起来,气氛一时间也尴尬不已。
  还好酒店离未未的家不远,没一会儿车子就出现在她家楼下,车子停下,左未未侧着身子把一个小毯子搭在儿子的身上,开门就要下车,却意外的发现,车门已经被锁死了,根本打不开。
  “墨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墨衔之悠悠的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看着袅袅上升的烟雾,缓缓开口问道,“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躲着我。”
  “没有,一定是您误会了。”左未未趁他不注意,迅速开了车门的开关,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拉开车门就要离开,忽然被她揪住了衣角,被迫又坐了下来。
  “既然是误会,你那么着急离开干什么?陪我说会儿话吧。”
  左未未自嘲的一笑,“墨总您是高高在上的少总裁,我恐怕和您说不到一块,为了避免不小心激怒您,我想,我还是识趣的离开吧。”
  或许她这句话真正的激怒了墨衔之,只见他侧着身子,忽然把她按在车座里,深沉的眸光冷厉的盯着她。
  第90章 看你那紧张的样子
  鼻息间传来淡淡的烟草味道,墨衔之一点点的朝她压过来,迫的她不得不用力将自己陷入坐垫里,直到不能再继续陷下去,左未未才紧张地开口。
  “墨总,请您自重!”
  闻言,墨衔之终于停止了动作,怔在原地看着她,嘴角勾起的弧度总让左未未有种窒息的感觉。
  趁着黑暗的夜色,她用眼睛一点点描绘着面前男人英俊的五官,心却痛的难以呼吸。
  这个近的咫尺的男人,就是丢丢的爸爸。曾经她无数次幻想着,如果能找到当年的男人,就算是拼了命,她也要留住他,为的是可以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但是现在,他明明就在眼前,伸手救能碰到的距离,可这一切却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他在模糊的梦里面,而她则无比清醒着。
  “自重?”墨衔之“噗嗤”一声笑了,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她的脸上,还带着酒的清香味,“请问未未小姐,你告诉我,自重两个字怎么写?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带着儿子出现在别人的相亲宴上,你跟我提自重?未未,你会不会觉得太讽刺了?”
  左未未浑身止不住的一僵,“墨总,您这话什么意思?什么相亲宴?”
  真不知道言律到底哪里招惹了这个毒舌的男人,要处处遭受他的排挤?人家那明明是生辰宴,怎么到他嘴里面,就变的这么不堪?
  “呵,说你傻,你还真不聪明!”墨衔之忽然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在驾驶座上坐好,“现场那么多未婚的女人,你竟然没有发觉?并且在台上,言夫人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何止你根本就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难道非要言夫人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这是我儿子律儿的相亲宴,你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带着儿子来捣乱,不该给我一个说法吗?”这样她才能听懂?真是可笑!
  然而对于左未未来说,言夫人的话她真的听得云里雾里。
  她跟言律本来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怎么在她的眼里忽然变了味,还非要自己说点什么。她实在不知道,自己都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关键问题是,现在墨衔之忽然也提起来这个问题,真是莫名其妙啊!
  “她话里什么意思跟我有关系吗?”看天色就知道现在不早了,她实在没心思跟墨衔之再胡扯下去,“墨总如果没什么好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你跟言律,是不可能的!”
  车门被用力合上的一霎那,他淡淡的话传了出来,左未未只觉得自己想要抓狂了!
  “谢谢提醒,我跟言律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墨总关心!”客气而疏离的甩下一句话,左未未转身离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透过车窗,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里,停留在车钥匙上的修长手指始终没有旋转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烦躁起来,生怕车厢里的烟味熏醒丢丢,墨衔之干脆下车,扔掉指尖的烟头,一根接着一根点燃,夹在指尖不抽,看着明灭的火光在夜色里苟延残喘心里的那股烦躁始终没有消除。
  整包烟很快见底,抬头看了看3楼的灯还亮着,不知道为什么,他锁好车门,竟然鬼使神差的上去敲响了左未未的家门。
  “谁!”左未未警惕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开门。”
  里面的左未未迟疑了一秒,似乎不想见墨衔之,“那个,我休息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我知道你没睡,快点开门!”说着,他烦躁的踢着门,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如果你不开,我就一直踢下去。”
  而此时,邻居已经被他的声音惊醒了,骂骂咧咧的就要过来。
  左未未听见苗头不对,赶紧扔了手里的防身武器,打开门,“好了,我认输,有什么事,你赶紧说,说完赶紧走,我明天还的上班呢!”
  门刚打开一条缝,墨衔之就迅速的挤了进去,一脚上去,把门踹上,然后用惊人的速度将左未未按在墙上。
  他的动作太快,吓得左未未面色发白,像是遇到了行凶歹徒一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激怒了这个喜怒无常的怪人。
  “你跟言律……”
  听他提到言律,左未未就莫名的火大,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我跟言律之间的关系,还轮不到墨总来这里对我评头论足。如果你是为了这事而来,那就请回吧!”
  说这话时,她始终不敢对上墨衔之的眼睛。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的目光吸进去,然后自乱阵脚。
  关于她跟言律之间的事情,纯属个人**,且不说墨衔之跟她没有关系,就算是有关系,也不能阻止她身边有异性朋友的出现。
  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这个倔强地女人,怒火升腾的眸子里酝酿着骇人的情绪,手紧紧握成拳,半天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说就说,你以为我怕你啊!我跟言律之间的……”
  话未说完,**撞击坚硬的墙壁,发出巨大的声音。
  “咚!”
  作为为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后面的话在他想要吃人的注视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啊,你继续说!”无视拳头的血将墙壁染红,墨衔之猩红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你接着说……”
  整个屋子似乎也被他的一声怒吼震住,温度瞬间也降到最低,像是被冰封了一般,左未未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
  谁也不说话,彼此僵持了几秒,鞋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墨衔之猩红的目光锁住她的手机,在左未未蠢蠢欲动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拿走了她的手机。
  “墨衔之,把我手机还我!”
  “看你那紧张地样子,难不成还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抢左未未的手机纯属好奇心作祟,其实他本意并没有想要查看她的秘密,但是她紧张地表情让他的脸色也不由自主变了变。
  不用他滑动手机,还亮着的屏幕上就显出短信的内容。
  “我很高兴你能答应跟我交朋友,真的很高兴!其实我有很多话都想要对你说,但是现在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七点,你家楼下,不见不散。晚安!”——言律。
  刚才的话本是句玩笑话,但这条短信的内容让他瞬间怒火中烧。
  “呵呵!左未未,没想到你还真的答应了他?怪不得你在车上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原来是急着回来跟男人**?行,你真行!”
  最后的几个字是从他牙缝里一点点挤出来的。
  语毕,他愤怒的将她手机丢在茶几上,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然后摔门离开,孤冷决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口。
  搞不明白状况的左未未只听见寂静的暗夜里,低沉的发动机声音响起,等她冲到阳台上时,楼底下已经没有了车子,只有孤零零的路灯高高立着,投下一片昏黄的灯光。
  左未未心里一阵凄凉,拖着几近虚脱的身子趴在床上,泪水不停地流着。
  ……
  郊区别墅。
  抱着丢丢从车子上下来时,整个别墅明亮的如同白昼。
  听见车子的声音,白露飞奔着出来迎接。
  “衔之,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晚上得留宿在酒店里呢。这么晚了我也不敢打电话,生怕惊扰了你休息。来,我帮你抱丢丢,你别累着了。”
  在左未未那里莫名升起来的怒火,面对温柔贤惠的白露时,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墨衔之腾出一只手,拍了拍白露的背,“不用了,你身子虚,我抱着就好。今天吃了药,有没有觉得脸上的过敏好点?”
  白露仍旧用纱巾把她的整张脸都包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不过从眼睛周围的皮肤看来,红肿应该是消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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