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白露懊悔的偎在墨衔之的怀里,此时此刻她的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这件礼服这么漂亮,刚才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要给抢过来,现在倒平白无故便宜了左未未那个小贱人,真是可恶!
  愤怒之色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正常,轻笑着将墨衔之的脸掰过来,白露在他唇上烙下一吻,撒娇的看着他,“衔之,说好来陪我看礼服的,你不能光坐在这里看报纸啊,不如你帮我挑一件吧?”
  “好。”
  眼角的余光瞄到俩人相拥起身,挑选礼服,左未未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未未,这件礼服喜欢吗?”
  程子良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姣好的身材,看的左未未脸色一红,“礼服挺漂亮,就是裙子有点短,我不太喜欢,不如我们再看看别的吧。”
  其实不是她不敢说喜欢,而是她无意中瞄了眼标价,人民币四十多万啊,她真心不敢喜欢……
  就为了一个晚会,穿这么天价的衣服,简直就是奢侈过度,想想还是算了吧。
  反正宴会上她也不打算打扮得太显眼,因为在墨衔之的眼里,丑小鸭永远都变不成白天鹅,既然这样,她花费这么多又是何苦?
  周年庆祝会如期举行。
  晚上九点整,整个江城市都被绚烂的烟花包围,像是过节一样,气氛十分欢愉。
  左未未跟着程子良出现在最顶层的宴会厅,这里的每张面孔都让左未未觉得熟悉而又陌生,大家都像是从电视上或者杂志上拓下来的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欣喜。
  舞会还没有开始,程子良忙着跟各种人应酬,而左未未不擅长也不喜欢这些,干脆一个人窝在一角喝果汁。
  “嗨,姐姐,一个人吗?”
  眼前忽然多了一个面容俊秀、五官清隽的男子,从面相上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此时正满脸笑容的看着左未未。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位姐姐好像在哪里见过,总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说着,男子在左未未的旁边坐下来,桃花眼魅惑一挑,竟比女人还要风情万种,看的左未未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姐姐,我叫叶寻,叶子的叶,寻人的寻,你叫什么名字?”他长臂一伸,搭在未未身后的沙发背上,努力将上身凑向左未未,像是一个求知欲极强的孩子一样,问题不停地抛过来,“还有啊姐姐,你今天穿的这么漂亮,是哪家的千金啊,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你呢。”
  他凑得很近,弄得左未未整个人都不舒服,她“哗”的一声站起来,还未站稳,就被叶寻拉着胳膊又硬生生的拽了回去。
  “姐姐,你还没有告诉我呢,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刚好晚上我也一个人,不如等会儿咱俩拼成一对舞伴吧?我请你跳舞。”
  说着,他还动作轻佻的撩起左未未的一撮头发在手里把玩。
  左未未对这样的搭讪本就十分反感,恼怒的刚要起身发火,眼角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过来。
  她浑身一僵,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叶寻的话不予理睬,也不理会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兀自喝着果汁。
  “叶寻,过来!”正在把玩左未未头发的叶寻被这样冰冷的吼声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就从沙发上跳起来!
  “墨大哥,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他的样子,貌似很恼火啊,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娃子又招惹了这尊大神?
  叶寻被他瞪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好猫着腰,灰溜溜的走开。
  还没走几步,就又被墨衔之揪着衣服扯了回来,只听冷冷的声音威胁道,“这个女人,你如果敢乱来,小心我让你被关一年的紧闭。”
  闻言,叶寻震惊不已,苦着脸看着墨衔之,“墨大哥,这女人到底是谁?你有必要下这么重的狠手嘛……”
  墨衔之松开他的衣服,慢条斯理的捏了捏西装的一角,瞥他一眼,“如果不是看在叶家和墨家是世交的面上,就冲你刚才的举动,打断你的一条腿都嫌不够!”
  “嘶,无毒不丈夫!”叶寻得了机会,就赶紧逃开,生怕真被他报复。
  这男人,报复起来,恐怕连他自己都害怕吧……
  左未未喝着果汁,目光却不停地朝那边瞟去,不知道墨衔之和叶寻说了什么,那小家伙很快就溜得没影了。
  然后,就见他面色紧绷的朝这边走过来。
  不好,看来等会儿不太平了,还是先躲开再说吧。
  心里这样想着,左未未已经端着果汁杯起身,但很快就被墨衔之揪着礼服上的流苏拉回来。
  第99章 我承认喜欢你
  “你要去哪儿?”毫无温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吓得左未未浑身一哆嗦,“那个,我、我去那边找个人。”
  “找人?”墨衔之眸色一紧,“找程子良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喜怒无常的他,总会在面对左未未时,情绪轻易地就失控。
  尤其是在看到她跟程子良走的那么近的情况下,心里头莫名的火气想要将他焚化了似的,无处发泄!
  “你给我过来!”声色冷厉的说完,左未未只觉得手腕一痛,身子就被他用力的朝阳台上拽去。
  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咚”的一声,阳台上的门已经锁了起来。
  左未未一惊,赶紧过去开门,却发现,不论她怎么用力,门始终无动于衷。
  她们,出不去了。
  “墨衔之,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门锁了之后就打不开了!”偏偏她也没有拿手机,根本无法打电话叫人求救。
  外面那么多人都各自沉浸在欢愉的气氛中,谁会留意这边的阳台?
  怒瞪着墨衔之,却见他一点点朝她这边走过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她为之颤抖地寒意。
  “打不开?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让你出去。”说着,他一边用力将左未未拽开,一边长臂一挥,阳台上的窗帘就被严丝合缝的关上。
  这下宴会厅的人更不会发觉这边的动静了。
  左未未一急,强自镇定,想要再次呼救,却被他猛地一扯,逼到墙角。
  “你,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程子良并非善类。你还跟他走的那么近,是故意的还是真看上他了?”
  墨衔之语气平静,但黝黑深邃的眸子仿佛在酝酿着惊涛骇浪一般,十分骇人。
  左未未一头雾水,“我不明白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墨衔之,你这两天是不是疯了?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跟谁走得近,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跟你汇报?”
  她一直怀疑,这两天到底是哪里招惹了这位大神,三天两头针对他。
  在言律的生辰宴后,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也就罢了,上午在西餐厅吃饭,他又这样,就连现在……
  “我就搞不明白了,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停的质问我?”
  “质问?”墨衔之冷笑,左未未亦冷笑。
  不等他开口,未未就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这种身份的人,不值得你质问?既然这样,那你三天两头的纠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墨总,墨大少,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好吗?”
  祈求的望着墨衔之,只要能在没有他的地方,虽然心情不太好,但总比现在这种状态强很多,最起码不用这么压抑,不用心痛的这么彻底。
  而他居高临下的眸子里闪动着左未未无法理解的复杂,似动容,又似鄙夷。
  “你能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很欣慰。像你这种两面三刀的女人,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喜欢他俩哪一个?”
  他忽然出手,紧紧地攥着她的下巴,逼迫着未未不得不和她对视。
  左未未愤怒的挣扎,却只换来下巴上更深的疼痛,心底的痛楚加上**的痛感,她的眼泪毫无预兆的飙了出来。
  “我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非要我承认喜欢你,才会甘心?”左未未负气的冲他大吼,“好啊,那我现在就承认,我喜欢的人是你,自始至终都是你!这下你满意了吧?”
  “看到你跟白露站在一起,我会吃醋,得知你们俩要订婚了,我躲在被窝里哭红了眼睛,……但这些让你知道又能怎么样?你爱的人不是我,难道我把这些说出来,就能让你轻易地对我产生感情吗?或者产生一些可怜的同情心!对不起,这些我不需要!”
  “那你需要的是什么?”他眼中的怒火已悄然熄灭,迫切的想知道一些什么答案,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也变得僵硬。
  左未未自嘲的笑了,“我所需要的,你不是一直都看在眼里吗?从言律到程总,难道你还不明白?我需要的事男人,就算我喜欢你,我也不会在你这一根树上吊死!”
  “所以你就勾引言律,然后有目的的接近我二叔?”
  勾引?
  冷风携着他破碎的声音钻入左未未的耳朵,凉意侵入她的肌理,让人如坠冰窖,但却敌不过他话里的彻骨寒霜。
  左未未笑中带泪,忽然抬眸看着墨衔之,“对,我就是要勾引男人,既然得不到我想要的爱情,那唯有不同的异性才能带给我想要的满足感,不管是程总,亦或是言律,都只是我想要利用的工具而已。”
  说完这些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墨衔之的手一松,她差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得到了我的答案,墨总还满意吗?”
  她眼中晶莹的泪光似一把把利剑,狠狠刺入墨衔之的心脏!
  他咬牙,“好,很好!我、很、满、意!”
  话音刚落,只听“哗啦”一声,阳台上透明的推拉式玻璃门就被他一脚踹的粉碎!
  世界一片宁静!
  左未未被他的举动吓得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阳台上空旷的风将她湮没,泪水不停地打落下来,无助又绝望。
  得到了答案的墨衔之,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愤怒,瞳孔紧紧地盯着她孤单消瘦的身影,想要说什么,张张嘴却语噎。
  这边巨大的动静吸引了会场上的所有目光,都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老公,你怎么在这里?”白露一声惊呼,放下手里的酒杯就小跑过来,“我说呢,找你半天都没有找到你,原来是来阳台上吹风了啊?太坏了,都不叫我……”
  撒娇的说着,余光忽然瞄到墙角的身影,白露眸色一寒,下意识抱住墨衔之的胳膊,却被他不耐烦的抽出来,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墨衔之扫了眼地上的身影,冷冷的道:“走吧。”
  说完,阔步离开。
  当着众人的面,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独处阳台,白露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挂不住,不管怎么说,这个“绿帽之仇”她一定要报!
  蹲在阳台上吹冷风,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整个身子都变得冰冷麻木之时,程子良终于找了过来。
  “未未,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拉着她就要离开,刚触到她的肌肤,冰凉的感觉让他心头一颤,“你怎么这么傻,穿的这么单薄蹲在这里,万一被冻坏了怎么办?”
  说着,程子良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她的肩头,温柔的哄到,“好了我们回去吧。等会儿舞会就开始了,我教你跳舞。”
  左未未眼神空洞的看着环在她腰上的大手,不知道为什么,胃里忽然一阵反胃,想要吐出来,但忍了会儿,勉强将心头的那股呕意压了下去。
  “程总,不好意思,我去一趟卫生间。”不动声色的推掉腰间的大手,左未未把西装还给程子良。
  “要不要紧,我陪你过去吧?”
  无力地摇摇头,“不用了。”
  说完,左未未踉跄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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