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张山被叶程顶的语塞，还想继续发作，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w市，来之前也有人特意叮嘱他不要太嚣张，只得吞吞口水，放缓语气继续询问魏槐。
  “你卖给他什么？”
  “一个哨子。”
  “那你昨晚去哪里了？”
  “我昨晚住在希尔莱酒店。”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车轱辘话转了一圈又一圈，张山也从魏槐嘴里没问出个所以然。
  他不得已，只能合上记录本子，装模作样的警告魏槐：“我了解情况了，最近别出城，你还有很大的嫌疑。”
  不用扭头都看的到叶程带着嘲讽的眼神，张山难堪的哼了一声，拿着记录本先叶程一步离开审讯室，结果一出门就迎头撞上了正在门外偷听的许凌，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快步离开。
  许凌也不在意，拉住随后跟出来的魏槐：“这草包没怎么样你吧？”
  魏槐指指叶程：“你们叶队还在呢，他能怎么样？”
  她接着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调笑：“你之前为我据理力争？没想到你还挺喜欢我的呀，我还以为你恨不得我早点被抓。”
  许凌脸上带了一点红晕，别扭道：“才不是，我只是看不惯他的官僚作风，再怎么也不能冤枉无辜的人，就这么随意抓人。”
  魏槐耸耸肩，也没再说什么，就准备离开，没想到许凌再次叫住了她：“昨天，我知道是你救了我，谢谢你！我不会把这事告诉别人的。”她说谢谢说的十分郑重，魏槐刚刚在被张山质问为何天回到古董店又离开的时候，并没有透露出是去救许凌。
  许凌也说不清昨天是怎么了，没有警情，她正准备下班，收拾东西的时候被一个声音驱使着前往法医室，接着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就在医院了。
  医生说她初步诊断是因为减肥营养不良而昏过去，她自己却清楚，作为刑警，哪里减过什么肥。
  等到她着急忙慌赶回警局，还没等到叶程，就接到了了王德川被杀案，又跟张山吵了一架。
  魏槐听到她的道谢，反倒有些不自然，摸了摸鼻子：“那啥，没多大事，现在你有些虚弱是正常的，想要快点修复的话，”
  她举起手里的纸杯示意：“多喝热水。”
  许凌：我怎么好像听见了前男友的台词？
  这时，叶程也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他晃晃手机：“阿槐，你又得多呆一会了。”
  “局长想见你。”
  叶程在实木门上扣了几下，听到一声浑厚的“进来”，推开了门。
  桌子边坐的正是w市警察市局局长，许建军，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但一双眼睛仍是炯然有神，皱纹难掩英气，眉宇间正气斐然，一看就是干了一辈子的警务工作。
  他看见是叶程来了，带着慈祥的笑容：“小叶来了，快坐。”
  接着许局又看向跟在叶程身后的魏槐，但见了魏槐的脸，他正在直起的身板一僵，一脸震惊，话音里带着颤抖：“这，这位是？”
  魏槐安静站在一边，她并未对许建军的奇怪的态度有所反应，叶程却皱皱眉，许局一直以来都很稳重，怎么会因为刚刚见到魏槐而失态？
  “这位就是之前帮助我们破了很多案子的魏槐。”
  许局深吸一口气，恢复正常的表情笑笑，示意魏槐坐下：“快坐下快坐下，我听小叶说了，你帮我们破获了很多有异常的凶杀案，特别是这两次的灭门案，效率极高，真的非常感谢你。”
  魏槐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他的夸奖而喜形于色。
  许局见状，也不再绕弯子：“我今天请你来呢，是希望你能成为警局的顾问，近两年这涉及神秘力量的案子越来越多，我们普通人对这种案子束手无策，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魏槐思忖片刻道：“这个容我我需要考虑一下行吗，我毕竟还有自己的生意要做。”
  许局点点头：“自然可以，那小叶，你先送魏小姐回去吧。”
  等到叶程和魏槐双双离开办公室，合上了门，许建军才用颤抖的手拉开了一个抽屉，空荡荡的抽屉里只放了一个厚重的笔记本，边角都已经破损。
  他翻都没翻，直接从某个页面里抽出一张模糊的照片。
  照片上是勾肩搭背的几个年轻人，都穿着警服，和一个穿着长裙带着微笑的女孩子合影，但脸都有些模糊不清，站在最右边的男生依稀可以看出来是年轻的许建军。
  而那个女孩子，眉眼轮廓赫然和魏槐一模一样。
  照片背面用蓝色钢笔水写着：1982年w市警校优秀毕业生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