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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继续吹 第88节

  “不用谢。”江开对着游戏界面,头也不抬地说,“晚上配合着我点就行。”
  盛悉风:“……”
  散场已是十二点多,众人喝得晕晕乎乎,盛悉风也醉得不轻,江开把她几个室友送回学校,然后载着她回了岛湾十八号。
  车在地库车位停稳,她从半梦半醒中醒来,看到窗外熟悉的场景,一边问了句“到了?”一边松了安全带,打算去掰车门。
  “嗒。”车门被驾驶室的控制键锁上,她掰了个空。
  下意识回头看,他的脸已经近在眼前,根本来不及反应,炙热的吻就掠夺了她的呼吸。
  思念瞬间铺天盖地,她顾不上矜持或羞涩,给他热情的反馈。
  不过当她发现他就打算在车里做的时候,她还是表达了抗拒:“上去……我不想在这里。”
  整个小区的停车场互不联通,每家每户都有单独的地道出入口,这里是私人地盘,不担心别人闯入,就是心理上难免有种打野-战的没安全感。
  江开把人从副驾驶捞到自己腿上坐好。
  他喜欢车,也喜欢盛悉风,两者要能结合,简直妙不可言。
  “听见没?”盛悉风见他装聋作哑,推他肩膀,她岔着腿跨坐在他身上,脑袋抵着车顶伸不直脖子,往前吧,仿佛在迎合他,可往后呢,后背又被方向盘抵着难受。
  进退两难。
  江开打定了主意装死到底,而且他显然早有车-震的预谋,居然从前座之间的置物格里拿出了一盒作案工具。
  瞬间推翻了盛悉风刚想好的理由,她气急败坏地往他肩膀打了一下,还是不肯配合:“能不能让我洗个澡。”
  她从早上就开始为毕业音乐会奔波,一天下来身上别提有多脏,天又热,还出了汗。
  “不嫌弃你。”江开终于理她了,敷衍着哄她一句。
  盛悉风今天穿的短裙,他干嘛都方便,她根本拦不住他。
  他动作莽撞,害她脑袋一不留心就会撞到车顶。
  盛悉风心里有怨气,但当他抓着她的手,一边看她情动的失控表情,一边坏笑着吻她潮热的手心,她又觉得自己实在爱他,俯下身和他接吻。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想太多,他似乎很喜欢她这身穿着,都进入正题了,她依旧衣着完好。
  但多少有些不方便,于是就到了她兑现“配合着他点”的诺言的时候了,他把她衣服下摆撩起送到她嘴边,诱哄:“衔着。”
  盛悉风大脑缺氧,本就懵懵懂懂,他又“宝宝”“宝贝”的煽情着叫她,更是摧毁了她最后一点思考的能力,还真听话地叼住了布料。
  然后就知道什么叫助纣为虐了,虐的还是她自己。
  盛悉风没有猜错,江开对她这身制服简直到了迷恋的地步,他好像回到无疾而终的年少时光,做一场荒诞又真实的、属于少年的梦,完全占有彼时的梦中情人。
  那个时候,她见到他只会害羞地拉裙子遮腿。
  而现在,她会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咬着衣服向他袒露自己。
  *
  盛悉风醒来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枕边空荡荡,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浑身上下难以忽视的不适感,证明他真的匆匆来过又匆匆离开。
  睡前明明说好的,她送他去机场。
  盛悉风有点生气,打开微信找江开理论。
  breeze:「早上为什么不叫醒我」「说话不算话」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他的微信头像闪烁一下,刷新成他新换的照片,正是昨天音乐会结束后赵梦真给他们两个拍的合照。
  她又点进他朋友圈,他虽然没发朋友圈,但把背景图换了,换成她的照片,16岁那年她在草场上驾车驰骋时,他在副驾给她拍的那张。
  没想到这张照片他还留着。
  她来来回回把照片点开又关闭,关闭又点开,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头那点被他放鸽子的怨气不知不觉间消失殆尽。
  手机震动,她切回聊天页面。
  比沈锡舟帅一点:
  「醒了?」「怕你困」
  breeze:「那也要叫醒我」
  比沈锡舟帅一点:「下次一定」
  紧接着又给她发来一张飞机航行于蓝天白云之中的照片。
  「我在飞了已经」
  breeze:「不跟你说了,你睡会吧」
  比沈锡舟帅一点:「盛公主会心疼人了」
  breeze:「不心疼,你自找的」
  比沈锡舟帅一点:「你魅力大」
  两个人扯了几句有的没的,江开跟她说正事,叫她搬回岛湾十八号住。
  盛悉风还是不大想搬回来,他们只是谈恋爱,没有恢复婚姻关系,她总觉得住进别人家里不够光明正大。
  比沈锡舟帅一点:「下次我们抽空去趟民政局」
  breeze:「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情形有点尴尬,担心江开多想,她删删减减许久,才打出一行字。
  breeze:「我想先好好和你谈一段恋爱」
  比沈锡舟帅一点:「听你的」「但是你搬回家里听我的」
  拗不过江开,盛悉风还是搬回了岛湾十八号居住,不过毕业前,她几乎都住在学校里,临别在即,大家有组不完的局。
  她还把钢琴和小提琴都捡了起来,毕业前的那些日子,她除了和各种同学校友吃饭,就是早出晚归地练琴,就为了尽快找回衰退的手感。
  某天去琴房练琴的时候碰到了她的老师阵晓隆。
  阵晓隆很欣慰地看着她背上背的小提琴:“回来就好。”
  “您之前对我很失望吧。”盛悉风歉疚地说。
  尽管她没有跟阵晓隆说过自己停止习琴的事,但她两手夸张的美甲,偶尔在校园里碰到阵晓隆,当老师的怎么会不明白她的状况。
  阵晓隆甚至从来没有就此事问过她,该是对她失望透顶。
  “没有失望,谁的人生没有遇到过瓶颈?想通了就能更上一层楼。”阵晓隆拍拍她的肩膀,“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看盛悉风不解,她轻笑:“不喜欢音乐的人,不可能学出你这个水平。但凡喜欢,又怎么忍心真的放下。”
  “好好学下去,悉风。”她接下去的话,更是彻底给了盛悉风莫大的肯定,“我收你当我的学生,就是因为我认可你的水平,而不是别的任何原因。”
  盛悉风一直觉得,老师六年来只收了她这一个学生,很大程度上是看在她家庭背景的面子上。
  确实,家庭背景因素并非完全没有功劳,试图拜阵晓隆为师的学生太多了,她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耐心一一面试,所以近年来几乎关闭了收生通道。
  盛悉风显赫的背景是块敲门砖,院长和器乐组族长亲自拜托阵晓隆给面试机会,她无法拒绝,但让她决定收生的,是且只是盛悉风的琴技。
  至于江开,继续在赛场上发光发热,正常情况下,车队要根据车手的表现,在每年八月的夏休季前后才决定是否续约。
  但随着日本站江开又一次勇夺第七、拿到6点积分,王牌车队feast便向他抛出了橄榄枝,feast队今年会有一位老牌车手退役,虚位以待,正在接触多名车手,其中也包括他。
  predotor车队得到消息,更是急哄哄直接提出跟他续约。
  江开告诉盛悉风,自己还在考虑。
  “feast资源一骑绝尘,但有阿尔科兹这尊大神在,不一定能给多少到我头上,predotor最近吸引了很多赞助商,前景很好。”
  “我等到夏休季结束再做决定。”他规划着,“夏休季好好陪你,我们去外面玩几天吧。”
  f1全年21场分赛,每两场比赛之间都只隔一周或者两周时间,连续两个周末都有比赛就叫背靠背,其中更有两次三连周末比赛,也被称为魔鬼三连背靠背。
  唯有八月,有一段长达三周的休息时间,那是车手们整个大半年比赛期间最悠闲的夏休季。
  盛悉风也非常期待他的夏休季。
  自从互通心意,两个人除了拥有过两个不眠不休的夜晚,其余时间一直在异地,相处少得可怜。
  而异地,注定是艰难的。
  见不到面,关于对方的生活只能靠对方汇报和自己想象,爱意汹涌的时候无法拥抱,昼夜倒轮导致沟通不及时,有时兴致勃勃和对方分享点什么,等对方醒了再回,自己早就过了那个情绪。
  两个人的第一次矛盾出现在6月中旬,盛悉风毕业的前夕。
  彼时她正和室友们兴致勃勃聊起她们的毕业旅行——待明天的毕业典礼结束,她们就要飞往奥地利,觐见每一个音乐生心目中的音乐圣地:维也纳。
  而且江开正在奥地利的斯皮尔堡准备下一场的比赛,两地相差200公里左右,不算太远。
  怕他分心,她打算到了那边,再根据情况决定找不找他,他训练紧张的话,她就专心和室友们玩,反正就算不紧张的话,他顶多也就匀她点晚上的时间。
  她就是个千里送炮的大冤种。
  江开的电话就是那个时候来的,他质问她为什么不能听话点,又和任豪杰联系。
  事情的起因是她网购狗粮的时候没留心,把地址填到了恒天名座,只能过去拿,好死不死,她每次买狗粮都几个月几个月地屯,对着几百斤狗粮一筹莫展之际,恰好碰上任豪杰,他就帮她把狗粮搬到了车里。
  结果这个事情居然被江开给知道了,不消多说,肯定是关伊告的状。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让老同学帮个忙而已,她问心无愧。
  可问题是盛悉风从恒天名座回家之际,刚好和江开打过电话,说起狗粮寄错地址的事。
  江开知道恒天名座的快递不像岛湾十八号那样有专属管家送上门,关切道:“你一个人搬那么多东西不是重死了?”
  她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含糊其辞:“碰到好心人帮我了。”
  所以当江开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个好心人就是任豪杰的时候,他就炸毛了,问题的本质已经从【任豪杰帮盛悉风搬狗粮】变成了【盛悉风隐瞒任豪杰帮她搬狗粮】。
  盛悉风简直要吐血,她揪着告密者不放:“谁跟你说的,是不是关伊?”
  江开觉得她逃避问题:“你别管谁跟我说的,不管谁跟我说我都谢谢她。不然我上哪知道你所谓的好心人就是你十几年的暗恋者。”
  盛悉风则是生气他明知关伊居心叵测,居然还维护对方。
  俩人牛头不对马嘴,隔着话筒吵了起来。
  盛悉风没说几句,泪失禁体质就失控了,她直接撂了电话。
  她趴在桌上哭,室友几人面面相觑,纷纷上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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